第一回:殿外喧嚣 风起添衣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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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九

  最终还是在日落之前及时抵达,现在我的车马就停在大明皇宫的城门下,透过车帘能看到有一道比沐府大得多的护城河,这条护城河蜿蜒而上,看不到尽头。

也许是我舟车劳顿以致头晕目眩,又或许夕阳余晖染尽半边天空,半边天空染尽半亩河塘,那条河竟成了血河,一直在流动,止也无法止住,定睛一看竟发现自己的血也跟着,跟着流动,流向了那条河……

缓缓醒来,我只觉身体湿热,舌根苦辛,必定是被灌了远志、石脑油之类止惊悸的中原药物。虽然我才七岁但自五岁起便在李时珍二代弟子温金义门下学习医术,对一些常用的草药略懂一二,父王说,没有父母的庇佑,未来的路漫长孤独又险象环生,有太多的抉择,稍有不慎都会牵扯到家族与个人的利益,到了关键时候只有自己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命。怎么保住,怎么抉择,他也没有明说。

唏嘘之余发现自己躺在一架精致黄花梨木梅花刻印床上,手心因为紧握太长时间而印上了梅花图案,床边跪着些身穿大明服饰的宫女和两个与我随行的沐府的贴身丫鬟阿翔和昆兰,他们整齐地把头埋下去,大气也不敢喘。

“郡主可感觉好些了?”乌云束冷不丁地突然问我,着实让我背后发凉。我竟没注意到她就在我的身后。乌云束是我的教化姑姑,我还记得我们还在大理的时候,父王对我百般叮嘱让我把云束姑姑当成亲姑姑一样,因为皇宫里只有她一人可完全信任和依靠。但云束姑姑只会辅助我到十八岁,十一年后将重回她的江湖。到时候我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可能我还小,不懂父亲那种惆怅。

到目前为止她和我就进行过三次极短的交谈。

第一次在初见她时,我问她“姑姑闺名哪几个字?”

她淡淡说道,“叫我云束就好”,全程从未看过我的眼。

第二次是途径汉口接见提督许大人的时候,她提醒我“还请郡主要好好注意些中原的礼仪,咱们到了宫里,和郡主自小长大的沐府自然是不一样的。等你顺利完成了宫里娘娘那关,我就给你说故事。”第三次对话就是刚刚。

虽说云束对我说话还算客气,对外也八面玲珑,但不得不说,我觉得她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疏离感,具体是哪种感觉,我现在也明说不出,她瘦削的脸棱角分明,眼下似乎无神,也从未定睛看过谁,反正那眼神好像在告诫着,谁也不配接近。

云束扶着我,看了眼我的气色,又面向众人说:“郡主并无大碍,只是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你们先退下吧。”

语罢,云束让我睡下,问我为何会在车里晕倒,我也是吞吞吐吐地告诉她:“之前姑姑你让好好注意人的一举一动,浮优就只好听着。加上自小的惊悸毛病,所以才晕倒了。浮优初来乍到,对这里甚是害怕,想着今后还得姑姑扶持。”

“小小年纪,客套话还挺多。”云束拉下帘遮,轻拎着裙摆。走近我,“你也知道你初来乍到,就不要这么早生事端,要是上头知道你在账中晕倒,定要指责我们此行人照顾不周,由此安插他们的人,对郡主今后必有不便。”

也不知怎的,随着她给我盖好被子,我便不管不顾地睡去了,只晓得当时做了一场梦,仿佛兵荒马乱尘土飞扬,梦境十分真实可信,可是醒来之后细节部分我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直到再次醒来,竟是在夜里。

我摸索着为自己更衣,想起自己白天时还没好好观赏这富丽堂皇的宫廷,夜里才好放肆游玩。可这第一步走出我的宫殿就危机重重。

云束疑心这样重的一个女子,连睡觉都睡在我的偏殿,还打坐而眠,果然如父亲所说是个武功高深莫测,城府极深的江湖中人。看来,要想既安全又愉快地玩耍,就不得不弄醒她了。

“你这样出去,让人不发现都难,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云束缓缓起身,长发垂下未及地面,露出一种奇奇怪怪的微笑,“我帮换身行头,再给你一张宫里的地图。后面的事,你自己把握,姑姑可不帮你咯。”

只好乖乖地被她捯饬。不过她给我的一身小型夜行衣倒挺有意思的,意外合身,应该是云束一早就给我准备的。

我匆匆从东窗溜出来再跑到我意外发现的狗洞,几经辗转停留,终于离开我的建翎宫了。

话说皇宫不愧是皇宫,无处不在的重门高墙、琉璃红瓦,显得沐府也甚是寒酸。京城气候也与家乡有大不同,夜风从四周窜出,没走几步就感觉口干舌燥。宫外风景尽是冰冷的沟渠、木桥、石桥,想想还挺无趣的。完全对称的建筑虽说气派,可实在让我无法适从,害本郡主迷路了好几次,要不是云束送来的地图,可能到天亮我都找不到我所在的寝宫。

上半夜收获颇多,不仅认清了以建翎宫为中心的建筑群和交错的宫道,还无意遥见到夜深依然长跪在乾清宫外的贵人,身后还有一帮陪跪的人。看来是摊上什么大事了。可惜的是,一些宫里的贵人们我还没来得及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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