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试图想和小孩和解的大人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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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一

  所幸之后的“鬼屋探险”风平浪静没出什么事,宁屿溪就慢悠悠地和其他几个脚都快软了的几个人出了鬼屋。

宁屿溪兜里装了个小鬼魂,在外面也玩了好一会,和王宁宁说了一声又麻溜地回了江大。

关好门,拉好窗帘,宁屿溪把白瓷晴天娃娃放在桌上,手指敲了敲桌面,晴天娃娃飞快地上闪过一阵光。

宁屿溪看清楚了晴天娃娃里的鬼魂,那是一个浑身染血,面色苍白,个子很瘦小的齐肩发女孩。

看到宁屿溪,少女有些害羞地扯了下嘴皮子,朝宁屿溪点了下头。

宁屿溪坐好,歪头看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

女孩的手指了指因为自己离开而失去光彩,带了些裂缝的晴天娃娃。

“我想拜托你把这个拿给我的爸爸妈妈。”

“我有报酬,真的。”

宁屿溪看着女孩子生怕自己不接受,一脸焦灼的样子,笑着点头。然后她端正好坐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报不报酬无所谓,关键是我想听故事。”

对于去见识见识别人的人生,听听别人的故事什么的,宁屿溪一直都觉得有趣。

女孩沉默了一会,接着点点头。

“我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村子,打小就很听话,父母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村里的人都夸我,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可是越来越大了以后,我却开始迷茫。我发现,不管我再听话,家里却总是避不开一些矛盾。”

“刚开始我喜欢画画,家里没钱,我想着懂事点吧,别给家里添麻烦,放弃了,可放弃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东西真的会让人很难受,他们看出来我难受了,所以他们以为我在埋怨他们。那天他们和我说了很多,说家里穷,说他们真的很累,说让我懂事点,说以后家里都得靠我。”

“那是我第一次爆发……”

女孩看着宁屿溪的眼睛里装满了忧伤。

“我顶嘴了,那可真的太稀奇了,因为我从来对他们都是唯唯诺诺,言听计从。我爸扇了我一个耳光,我爸力气真的很大,我感觉我耳朵都在嗡嗡的响。”

“他或许不是故意的,因为他的手都在颤抖,可我受不了,无论他是不是故意。”

“那时候的我早就已经知道什么是尊严,什么是自卑了。我疯了一样和他吵了起来,之后冲出了家门。”

“其实我知道,大人们和我一样懵懂笨拙,他们不知道我激烈的反抗里全是对未来的畏惧和迷茫,就像我不知道他们一直以来都对我充满期望。”

“之后的之后,他们总会在每时每刻都在我面前说自己不容易,希望得到我更多的问候和照顾,更好的反省自己的错误,企图让我知错就改。可是他们不知道在潜移默化中,已经让我骨子带上了因为对父母愧疚而产生的自卑以及无所适从。

慢慢的,情绪不知道怎么表达的我开始试图用激烈反抗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是的,“长大”的孩子也会积攒情绪,也会在一瞬间爆发,一瞬间奔溃。”

“大人们经历了太多,碰壁了太多,可是自尊却又在孩子面前高高竖起,如同围墙。明明开始的开始我只是想要一声道歉来证明自己心底的倔强,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愿意在我面前低头,甚至很神奇地将事情以不欢而散和我被盖上一声“不懂事”结尾。”

“实际上我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懂事,懂事的范围太广泛了,或许大人们也不懂,但那并不妨碍他们想让我懂事。所以他们烧了他们自以为的原罪——我攒了很久的钱买的绘本。”

“我脑子里的弦蹦掉了,他们告诉我,我是他们养大的,买绘本的钱也是他们给的,他们有权利处置。那天茶几上摆了很多水果,还有一个晴天娃娃。”

“可是或许他们不知道,那个被他们一起处置了的,还有我的梦想和寄托。那天我们没有争吵,我只是很安静地收拾了残局,和他们说了一声对不起,又很安静地回了房间,转身关门的时候我看见了他们惊喜的笑了,或许,他们以为他们的计划奏效了,我又变乖了吧。”

“其实不是,我只是太失望了,失望到不愿意去和别人交流。”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我又一次变回了他们言听计从的乖女儿,之后,我考上了他们最让我去的那所学校,报了他们最想让我学的专业。”

“他们很高兴,请了很多亲戚邻居,其中有个很要好的姐姐说要送给我一副画具,我摇着头没要,笑的很假地说自己只想好好读书,以后养爸妈,让他们过好日子。”

“亲戚们听了这话都在夸我,爸妈笑呵呵地一直给他们递糖吃,给了我好几个肯定的眼神,估计是我给他们长脸了。也只有那个姐姐,呆呆地看了我很久很久。”

“我就是在那天以后自杀的,安安静静收拾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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