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在坑道中穿梭时如同幽灵般无影无踪，奔跑于只有卡莎才知道的崎岖小道。
他们绕过正吸收自己同伴的兽群，能感受到它们的追逐已经没那么凶狠，然后卡莎带着杨为开始返回地面，感受到地表世界的炽热躁动。
卡莎一直都在尽力让怪物们靠近她，引它们离开地面的人类聚落，但当她和杨为顺着一道隐秘的裂缝爬上一块独石高塔来到地面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我一直以为我在引开怪物，真的。”
卡莎的语气充满了无奈与失望。
石塔的顶端摆着一颗巨大的头骨，这是某种记号。
是某种警告。意味着这片土地并不安全。
“这是我放的。”卡莎的语气有些急促，“是用来警告他们的！”
杨为上前两步，却发现不远处正是伊丽的村庄！
卡莎一脚踏在头骨上，俯视着这个人头攒动的聚落。
头盔从面前折开，她用自己的双眼观察。
杨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下方是整洁的街道，以及两侧漂亮的房屋，一砖一瓦尽情沐浴在阳光下。
聚落的最北边覆着大片的丝绸布匹，那是繁忙集市的遮阳蓬。
他还在一个屋顶看到了一枚金色的圆盘，那里可能是一座神庙。
欢声笑语一直飘到石塔顶端，传到他的耳畔。
杨为闻到了烤肉、动物的粪便，以及浓郁的香辛料味道。
那是生命的味道，是地上世界尘嚣的质感。
虽然只是短短两天，但也足以另他怀念这些稀松平常的气味。
他不敢想象，一个女孩，十来年没有感受过人间烟火，是怎样的悲哀。
“有那么一刻，我回到了那个快要被遗忘的童年。”卡莎的嘴角微微翘起，也许是个微笑。
很明显，被市井气息所感染的不止杨为，还有饱经风雨的她。
“会有这么一天的。”杨为宽慰道。
可卡莎刚露出的半截微笑却突然消失了，因为她想起黄沙之下潜藏的东西。
卡莎的心在胸口狂跳，她感到喘不过气：“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处于极度危险中吗？”
“人对未知的东西会恐惧，但也不会太在意。”杨为望着聚落，“就像时常会有擦过地球的彗星，或是外星的潜在高维生命。”
杨为突然说漏了嘴，不过地球这个词卡莎应该能够意会吧？
“怕，又能怎样？”杨为看向卡莎，补充道，“就像传说中的奥瑞利安·索尔，你们口中的铸星龙王，造物之主，终结之末，他被巨人族欺骗，发誓要毁灭瓦罗兰。但，这个世界的人面对这种庞然大物，又能反抗什么？”
“那就是古籍里记载的东西。”卡莎听懂了，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虽然读的时候我还很小，但我依然不相信区区凡人，哦，不对，他们自诩星灵，能制服造物主。”
说着，她指了指聚落：“而他们此刻面临的是灭顶之灾。那老巫婆也亲眼见过虚空的可怕，他们为什么不逃？”
忽然，卡莎甲壳的内层用力咬紧她的皮肉，痛得她单膝跪地。
它想进食了，而卡莎突然开始想：我走过的路有多少是我自己选的，有多少是它的蓄意而为。
“我的感知与那些虚空的生物能够产生精确的共鸣。它们距离很近，非常近，更多的东西正在向地面掘进。就在沙漠里的某处。”卡莎疼的咬牙切齿，“我能感到它们即将破土而出，就像风暴在空气中酝酿聚集。”
“还有？”杨为感到不可思议，先前的怪物群还没杀完，如今又有新增，他指着聚落，“你说不会是他们被老太婆带去虚空裂隙旅游观光了吧？”
卡莎曾和杨为说过，只要有活物靠近裂隙，虚空就会苏醒，昨天带老太婆去的时候也只苏醒了小小一撮。
可如今数量如此之庞大，看来在自己和卡莎昏迷的时间里，去到那个裂隙的人不少！
“鬼知道。”卡莎的面罩盖了下来，在她的视野中出现了光线与热量的纹样。
忽然，杨为听见了钢铁碰撞和人群的呐喊声：“你听，什么声音？”
杨为的视力不足以支持他看清这么远距离的事物，当然，也无法穿透物体。
$(".noveContent").last().addClass("halfHidden");setTimeout(function(){$(".tips").last().before("点击继续阅读本小说更多精彩内容,接着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