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屋便就将香香小雨打发走,心里安定许多。
将烛火熄灭,复而又点燃,如是不知几次,终于在过度紧张中意识模糊靠在床沿睡了过去。
“砰噹!”
门被踹开,蓝清被惊醒,睁大一双眼看着门口处,正站着李淮彧。
虽面上仍旧是那副风轻云淡,可蓝清知道他在生气。
李淮彧走进几步,甫刚一抬手,蓝清便‘嗖’一下站起来,愣了一瞬后闪身躲到床柱后。看得主仆两人皆是一愣。侍从上前为自己主子退去外衣,奉上茶盏,而后退了出去。
茶盖有一下没一下撩拨着茶碗里一片浮叶,半晌端起啜了口。
两人谁都不说话,房间里静的像没人一般。
蓝清搜肠刮肚想着该怎么讨饶说好话,不知是这会儿说,还是等会动手时再张口。
李淮彧瞥了她一眼,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好笑,看她那样儿有些傻,又有些钝,带着尚未退去的稚气,像极了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傻狗。
来时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
“你是准备在那站到什么时候?”李淮彧先开口,见人依旧半隐在床柱后又加了俩字:“过来!”
蓝清动了动脚尖挪了两小步,距离刚好在他伸手就能跑的地方。
“没什么想说的么?”李淮彧直直看着她。
蓝清咽了口唾沫,呐呐开口说:“我,嗯,下次不会再出去了。”
声音像喉咙里塞了棉花,软软的,轻乎乎。
李淮彧没说话,只是抬眼瞧了一下,似乎在示意她接着继续。
这是蓝清有生以来第一次讨饶说好话,也不知对错,也不知是否得当,总之第一句出口之后就觉得似乎也并不是很难,想想这前前后后接着说:“我早就回来了”
“嗯?”声音不大,很轻。
却顿时让蓝清觉得心跳停了下,苦思冥想之后又说:
“不不,耽搁了一会。人群里太挤,而且也想看看灯王是什么样,所以就多待了会儿,没马上滚...哦...回来。是我错了。”
说完脸上发烫,她几乎没说过谎,这大概算是第一次。目光不由看向门外,那儿还挂着花铃灯笼,随着清风‘叮铃’响。
她咬了下唇小声说:“就只耽搁了一小会,没有乱逛,买了些东西就回了。不知道能那么快夺得灯王,额,就是应该马上回来,我错了!”
这话听在耳里十分受用,这般认错态度倒是极好,比上次长进不少呢。
李淮彧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悠悠说道:“你不懂规矩,旁边仆从也不知提醒着些吗?想来也是不懂规矩,该好好教导些,能用才留在府里!”
言下之意那不能‘用’又该如何呢?
万不敢哪怕只字片语上有香香小雨半个字,却还是让他想起。
蓝清觉得心里发慌,喉咙里有些干涩,她不由上前半步:“他们拦我了,没拦住,以后都不会了!都是我的错,我错了!”
那知错认错且任打任骂的态度倒是极为让人舒心。
三分软糯,十分诚恳,是对男人怒火最好的解药。
这女孩似乎与之前想象中不太一样。
李淮彧有意逗逗她,做了个‘过来’的手势,蓝清乖乖又上前一些。
“既然知错,那便该受罚!”
听他如是说,蓝清点点头,心想:还好还好,只是罚,几下皮肉之苦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手伸出来!”
蓝清很是实诚,伸出两只手,被一柄扇子翻了个面手心向上。还未来得及有个心理准备,那扇骨就重重落下。
“啪!啪!啪!......”
有些疼,他似乎并没用多大力,比上次打在脸上轻许多。
约莫十几二十下停住手,她交握着双手轻轻吹了两下。
“很疼吗?”他问。
摇摇头忽觉不对又点点头。
李淮彧细细打量着她,无关乎于容貌,那凌厉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她那双眼黑亮又清明,不含半分杂质。以长相来说并不愚钝,想及入府之后日常行事说话倒像是个灵智初开的幼儿。
忽然有些好奇,她从前那些年岁是如何过的?
但这似乎与自己并无关系。
“疼就好好记住,乖乖听话,不要犯同样错误!还有,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目光看向他所看的地方,原是自己不自觉又退后了些。蓝清顿时福至心灵,往他跟前走近些。
“在我府里即要守我的规矩,我讨厌不长记性的人,也嫌弃麻烦,记着自己的身份,别让我再为些琐事浪费时间!”
“嗯嗯”蓝清点点头,若可以,她也是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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