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了这么久骨头都酥软了,除夕又一夜未睡,好不容易挨到到天亮,一倒头睡着了,直睡得个昏天黑地,等醒来大年初一都过了,凌晨时候夜空上星星亮极了。
同时也冷极了,饿极了。
裹着被子,忍着饿,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前厅有人来‘请’。
石英亲自来的,告知来客身份,并附赠一句‘好自为之’
脑袋有些发懵,她想问不去行不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没有资格。
立即起身洗漱,从换衣到梳妆只用了一刻钟,连石英都感叹这速度。
香香看着石英身上就疼,哆哆嗦嗦,无奈只能由小雨一人跟着,只是到了地方依旧被拒之门外候着。
刚一进去就见李淮彧正与那张小姐畅聊,两人面色和悦,可一见她气氛瞬间冷了几分。
蓝清硬着头皮福身做礼。
张曦月细细打量着眼前女子,藕色织锦夹袄配同系淡色素面长裙,发式简单,饰品就更简单了,但很全,挑不出任何毛病,看样子还算知礼数。容貌尚佳,但放眼江南并算不上出众。
“跪下请礼”李淮彧开口用平常的语气说了一句似乎很平常的话。
还没等反应过来,腿弯上就被踢了一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下实在疼,蓝清后背冒冷汗,面上却丝毫不显露。
张曦月嘴里说着‘不必’却并未让人起来的意思。
说了几句可有无的话,似乎与自己无关,又好像有那么几分关联。
蓝清所有注意力都在膝盖,地上的寒气嗖嗖往骨头缝钻,实在有些难忍。
上座两位又攀谈起来,天南地北,诗词歌赋,十分情投意合。
似乎忘了地上还跪着一人,蓝清这一跪就是半个多时辰。直到腿都麻了,感觉不出冷和疼。
就在蓝清默默将‘千豚宴’菜名背了上百种,忽而听到上方说要她去伺候。踉跄起身,跪久了有些麻,膝盖一弯差点又跟地面亲热上。
添香奉茶,她从没做过,有些笨拙。不过还好,小心一点倒也不至于出错。
蓝清也没甚眼力见,瞧见飞来个眼色才知道上前,做完事又乖乖立到一旁角落。
给手炉换上香饼儿,有些感叹,这东西精致又好用,若有这么个物件拿来暖身何至于围着火炉烤成肉干。
忽而想起香香有次不小心烧了头发,自己不觉还问‘为何满屋子燎猪毛味儿’就想笑。
张曦月看在眼里,还以为那笑意是她在对自己示好。
心中冷笑:还算识时务。
其实这次来本意不在蓝清,区区贱妾而已,还不足以浪费心思。
主要还在李淮彧。
张家两次延迟婚约,而李淮彧自从来京也只字不提。每逢节日礼数尽到,却皆在规格之中。一时让人拿不准心思。
趁着他去府上拜年,张小姐亲自来回礼,闲聊几句。娇客自然得由府中女眷招待伺候,于是就把蓝清叫到这里。
让妾室跪迎侍候这般规矩只有当家主母才行得。
这般心思和用意于自小娇生惯养,眼高于顶的张小姐自然十分受用,欣喜且得意。
只是她不知,如今这般已然是人掌中之物。
张曦月拜别,李淮彧亲自将人送到门外。
蓝清长长舒了口气,揉了下膝盖似乎破了。眼下无人也不再忍着,一瘸一拐的挪。前厅很大,走过长廊穿过两扇月门才出去。
不知何时起又下起冰丝,从领口钻进脖子里,凉的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她想避一避,在房檐下等等小雨。可转瞬抬头看见匾额上的落款印章瞬间没了这心思。
站在空旷的大院,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顺着来时记忆寻路,只是来时匆匆,能让人注意的实在不多。
幸好,这次没有迷路。
因为看到了那块长得像‘狮子’的奇石,刚一听他们说时还以为是雕刻的,真正亲眼看见才知道什么叫上天造物。
沿着向左走了十几步,果真看到一面爬满紫藤的月门。
蓝清笑着单脚跳过去,十足像个顽皮的孩子。
穿过一方小院,远远瞧见那熟悉的飞檐满心欢喜。
只是望山跑死马,不由想要快些,谁知一个不慎整个人跌进泥水里。
“哎呀!”
这声惊叫出自小雨,他快步跑上前将人扶起:“摔到哪了?”
“嘶......”蓝清捂着膝盖直抽气。
勉强起来稍微动动就很疼,蓝清龇牙咧嘴说:“要不歇会?”
小雨被气笑了,将伞递给她撑着,一弯腰将人背起。
“没事没事,等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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