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事(一)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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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九

  薛凌回到京城时,因无官职在身,便做了个富贵少爷。她只道回来是让薛弋寒摆着表示薛家绝无二心,所以也就懒得理会城中吩嚷。

终又有些孩子心性,此刻已没了门禁。京城繁华,一出街,就迷了眼。听书喝茶,看笑买花。街边食物又比平城精致百倍。薛凌一刻也闲不住,若不是薛弋寒交代晚间要归家,只怕她连回薛府的路都不记得。

初春正是一年之计,桃红柳绿。街上脂粉味浓,几经熏染,薛凌某些心思就疯狂的冒了出来。

趁着薛弋寒无心管她。便打扮成寻常公子哥成日里胭脂水粉、珠钗首饰的买,只说是送与心上人。到了晚间,拿出来偷偷对着铜镜涂抹佩戴。

薛凌算不得绝色,只是颇为清秀,豆蔻年华,褪下一身凌厉,倒是透出些娇憨来。看着镜子里的一张脸。薛凌既觉得自己负了父亲教诲,又有种偏执般的上瘾。

白日里出门见着环佩之物就移不开眼,连价都不问通通买了回来藏在被褥里,深夜拿出来一件件的试戴。

她几乎不曾在京城呆过自是没人认识。几家铺子一见她就笑得心花怒放,只恨店里名贵之物不够多。

就这样过了几日,薛凌又一日傍晚还家,却见薛老夫人在厅里哭的呼天抢地。她对这个祖宗不甚亲热,有心要绕过去,又实在觉得于理不合。

踌躇片刻硬着头皮凑上前,恭敬着问:“祖母何事伤怀,可是孙儿行事有何不矩之处,请祖母明示。”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接着呼天抢地的哭。薛凌一股子厌烦直冲脑门,她实在不擅长与妇人打交道。

见这哭的不能自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狠心,只得按话本子上的说法跪下来装模作样的胡诌:“长者不娱,子孙之过矣。祖母既不愿明说,定是孙儿无能,不能解祖母之忧。当长跪在此,稍后请父亲责罚。”

她一张小脸斯文,咬文嚼字起来颇有些书生风范,内心却是已骂了十七八遍娘。

今日出街得了几块好玉,本是要拿进去给薛璃留存着,现困在这连带着身子都重起来。

好在薛老夫人似乎被她骗了过去,抹了一把泪看着她:“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事不该与你说。你且回房去,祖母在这等你父亲。”

薛凌有心想要再阿谀两句,没奈何身体实在诚实,忙不迭站起来道:“父亲稍后即还,还请祖母宽心”。然后飞也似的逃了开。

待一会听到动静出了房门,便见庭前碗碟乱飞,茶水倾了一地,薛弋寒跪在地上不说话。

薛老夫人中气十足,指着薛弋寒脑袋骂的千奇百怪。一会说薛弋寒无能,让人欺到了头上。一会说自己教子无方,无言见列祖列宗。

薛凌见惯了薛弋寒说一不二,今儿瞧着都新鲜,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暗忱这趟京没白回。

抓着个下人套了两句,方知府中常年没有小辈,薛老夫人身边两个侍女,打小孙女一般疼。

逢着初一十五,薛老太总会往城里义庄布施饭菜。今儿去领头的,便是其中一个小桃儿。

不知路上何事招惹,哭哭啼啼着回来不算,没多时把自己挂到了房梁上去。等人发现,胸口都凉透了。

薛老太当时哭成了泪人,敲着拐杖问同行的人是怎么回事。

随着去的七嘴八舌凑了个大概,大抵是小桃儿下马车的时候,江家公子正好经过,回头多看了几眼。

不一会就来了几个跟班样的人缠着问小桃儿是哪家丫头,要讨了去给江家少爷做小,这辈子荣华富贵等等浑话。

小桃儿一干女侍本是出门布施,一个侍卫也没带,唯一一个有点力气的马车车夫被众人按着连头都抬不起来。

小桃儿左右闪躲不得便急了:“我是将军府薛老夫人的贴身丫头,你们还不放开我。”

几人一听倒是住了手,却往小桃儿脸上吐了一口,狠狠道:“还以为是以前的将军府呢,给脸不要脸。”

京城之人耳聪目明。薛弋寒处境,怕也就薛凌心思简单所以不知。小桃儿自小在薛老夫人身边长大,哪儿受过这种委屈。回到府里又羞又急,都没跟薛老夫人提,捡了根白绫就挂了上去。

薛凌听的颇为纠结,完全不能理解这点破事怎么就命都不要了。

再薛老夫人本只是伤心,没曾想薛弋寒回来听闻此事,只道江少爷没做什么逾矩之事是小桃儿过于性烈。怎么也怪不着人江府少爷。

几轮对话下来,薛老夫人就将面前茶水点心砸了个干净,痛骂薛弋寒惧国公府权势。

薛凌见此事半天还不收场。只得走上前去秉了薛弋寒:“父亲既不方便去,就让儿子代劳。孩儿年龄尚小,又无功名在身,断不会有人说我薛家以势欺人。也请祖母宽心,孙儿定要江家少爷给个说法。”

薛老夫人连声道好,拍着桌子让薛凌即刻就去,丝毫不顾薛弋寒喝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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