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广寒,梦里木樨风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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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九

  梦骑白凤上青空,径度银河入月宫。

身在广寒香世界,觉来帘外木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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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帘外木樨飘香。

日落星沉间,广寒宫像是个不存在的所在。

我坐在木樨树下,拾一捧落花,吹一口气,尘世间便落了秋。

【壹】

时光流转,距我偷偷服下不老仙药奔月而来,已不知过了几千年。

广寒宫里,几千年来只得我一人。没有吴刚伐桂,没有玉兔捣药,只有木樨花开花落,陪我一起,熬过人间一轮又一轮秋色。

据几百年从天宫来广寒宫折一次桂的小仙婢说,我离开人间的第二百年,羿在一次狩猎中从马上跌下来摔死了。彼时陪在他身边的,是河伯的妻,那个面如皎月,眼若秋波的女子。

犹记得当年,羿千辛万苦从西王母那儿求得了不老仙药,我满心欢喜地以为他要与我双宿双栖,生生世世相依,却不想撞见他唤来一条锦鲤,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颗仙药放进它嘴里,嘱它千万带给她,仿佛还约好了某时某刻,共同服下。

于是我趁他出门时,偷偷找出他藏好的另一颗,先他一步升了仙。

这么看来,他死的时候她还在他身边,至少说明她没有像我一样吞了仙药自个儿飞升,羿对她的情至少不曾错付,挺好的。

我呢,一个人住在这广寒宫里,看漫天星辰升起又落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挺好的。

【贰】

一日,天君又遣了小仙婢来我这里,说下界有一位神女要来天上小住,点名要歇在我的广寒宫,让我准备一下。

我这广寒宫里,除了木樨花开了又落,几百年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更遑论有人要来分我的卧榻。一个人住了几千年,乍听得有人要来,一时间好像连话都不知该怎么答,只能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于是七日后,我在广寒宫里见到了她,那个面如皎月,眼若秋波的女子,那个与我的夫君相约同服不老仙药的女子,河伯的妻,洛神。

挺好的,既然是这么一层关系,我连见礼都可以省了。

踱步至桂树下坐着,打眼透过云层望向飞升而来的尘世间,不知不觉,那里又入了冬。

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已踱步跟上来,行至我身边。我听见她说,“他走的时候,嘱我定要来这里看你。”

“他?”我浅笑着,“有劳他惦记。有劳你,这么听话。”

她摇摇头,“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我假装饶有兴趣地看向她,“那你说说,你和他是什么样?”

“那时他总说,此生是他负了你。若非如此,你也不至于在这广寒宫里,孤孤寂寂三千年。”

“我听说,他是在我升仙后两百年上坠马死的。这以后又过了几千年,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更何况是他。劳你费心,辛辛苦苦上来,对我说这么几句。”

她站在那里,眼神有些飘忽,没接我的话。

我于是又接着说,“说起来,我也得跟你说句抱歉。若不是我先他一步吞了仙药,此时这广寒宫,大约就是你们俩双宿双栖的所在。说不定那大红喜烛,也能烧个三千年呢。”

她看着我,还是不说话。

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借口乏了,将她一人留在了桂树下。

终归,是她在他心里,不是我。

【叁】

也不知怎么了,我这冷冷清清的广寒宫,这几日竟这样热闹。

先是洛神大驾来小住,我俩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地待了十来日,紧接着,河伯也来了。

一顶缀满各色鲜花的轿子,大剌剌停在广寒宫前的云头上。河伯一袭白衣,长身玉立,说要来接她回去。

我跟在她身后,送她到宫门前。河伯礼貌地对我作了个揖,“这几日有劳嫦娥仙子照拂,我这就接洛儿回去了。”

我看着河伯扶着她的手臂,将她送上轿子,又回首对我行礼,摆摆手道,“两位走好,不送。”

她走之后,我又重新坐回院中的桂树下。有些事情,想不通透。

我以为我走之后,羿就和她在一起。两百年呐,我走了两百年以后他死了,也是她陪在他身边。

可是看刚才的情形,她与河伯,分明还是夫妻,并未和离。

坊间传闻河伯风流成性,常常借“水患难治”为由,让百姓献祭少女,娶了不知多少房妾室,难道这样的男子,只求自己欢愉,妻子爱谁,跟谁在一起,都不要紧,只要在世人面前努力维持着恩爱的模样就好?

神仙动辄就活几万年,像河伯,像洛神……如今我也是神仙了,而且还不老不死,我却不懂,这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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