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四六入幽冥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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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九

  朽朽看着陈平,她的身上有秀凤抹不去的诸多影子,秀凤虽走了多年,但她留给这世界的,除了儿女可怜受苦外,还给朽朽留下对儿女无尽牵挂和刺痛。

朽朽见女儿执意要走,他只得尊重她的选择,他心中还暗暗计划,要是老婆有了怜悯之心,保不定又改变主意,留下陈平呢。

他希望老婆,看在他们父女多年分离情况下,能否不计前嫌,留下女儿。

然而,老婆从未开过口,家里的户口薄,自己虽是“户主”,但却没有户主行使的权利,只有户主的义务。看来陈平的命运是无法走出农村了。

陈平回到大伯家后,感觉特别愉悦,心情瞬间好很多,这里才是她最轻松和无拘无束的地方。

虽然这个家生活还很穷,锅里的米饭少,杂粮多,菜里未见几片肉。有时吃麦粑,大妈妈和奶奶都曾提醒她道:“咬一口麦粑,嚼烂些,喝一口水,免得被噎着喉管。”那麦粑,粗纤维多,没得油水润滑,肠胃非常干涩难受。

但这个家有爱,特别是对陈平无私的爱,陈平早把自己融入到这个家的血液里。

毛子的大儿子,小学毕业即辍学,后去学开拖拉机,他们家的人,对开车都感兴趣,能开拖拉机后,他干起帮人拉货,载人赶场的买卖。

他认识一个心仪的姑娘,已去媒,讨了八字,在农村算订亲,准备过年把,就结婚。二儿子陈强,已考上师范学校。

此时家里还有5个孩子要养。

淑贤的父亲过世几年,多病的七十多岁老母亲,就来挨她生活,就此她照顾起老母亲的饮食起居,这个家有她操不完的心。

毛子只得多元化寻找生计,以保证这个家不至于揭不开锅。

毛子在食品站,找到杀猪的活计,虽终日在杀猪般嚎叫中,与血腥打交道,干着名副其实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工作,脏累苦自不必说。

好处是:偶尔能带些猪肉碎渣,回家熬油熬汤,还有些劳务费贴补家用。

淑贤不知怎的?越来越瘦,四十来岁生老五,发奶喂孩子,也没把自己喂胖一点,她穿的泛白旧蓝布立领对襟衣,显得越来越空荡,裤腰带是越来越松。

两个脸颊瘦得不见苹果肌,倒是显得颧骨高耸了许多,下巴越来越尖,整张脸就一层皮子包着骨头,看不到皮肉相,只看到骨相,可以说骨瘦如柴,脸上见不到一丝血色,脸色暗黄没有生机。

她最近还经常咳嗽,尤其是晚上,咳得很凶,毛子叫她去卫生所看看。如病了,买些药吃。她都舍不得花这钱,只以为就是一般的感冒咳嗽,过几天就好了,她每天还是起早贪黑做事。

淑贤见陈平大了,教她做些家务事,农村女孩,不能娇气,从小学洗衣做饭,砍猪菜,煮猪食喂猪,种庄稼,做针线活是必备的功课,不得读书,或读不了书,这些活是必须学会干的。

女孩如是将来嫁人家,夫家是要看这姑娘会不会做茶饭?茶饭针线做得好,媒婆说媒的都要多些。

男人们干活回来,就想吃口老婆做的,喷香的热饭热菜,家里来客就看媳妇的厨艺如何?能撑起脸面儿不?

不能干,又丑陋的,兴许只嫁得个懒汉,这里的男人,如果家里有婆娘,那是不下厨房,不收拾碗筷的,不收拾屋子,充分体现“男”字的作用。当妈妈的教不出贤能的姑娘,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人家不是骂姑娘没出息,是骂姑娘没娘教养好。

淑贤既然把陈平当亲姑娘养,这些她是要严格教她的。有时在火坑边做饭菜,每天炒菜做饭的锅,锅底都要洗干净,不能让锅烟墨敷得锅底太厚。

陈平7岁,在大妈妈指导下,开始学做灶上的活,先学会烧灶火。对一个7岁女孩来说,那灶火说容易烧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易。会烧,火很旺,不会烧,就是满屋烟雾,呛死人,还不容易煮熟饭。

火候掌握得不好,一锅饭就夹生或烧糊。不过陈平还是看大妈妈做的多,她最喜欢出去割猪菜。不上学时,就跟几个比她大的同伴姐姐,包些饭菜上山打一天的猪菜。

农村家家喂猪,附近山坡或田坎边,猪菜早被人割尽,几个女孩要去很远的山坡,才割到鲜嫩猪菜。

她们边割边玩,累了躺在山坡的草地上歇歇,看蓝天白云,再闭上眼遐想,倒也惬意,遇下雨就狼狈了。

慢慢把背篼装满,然后才回家,背着沉重的背篼走,越走越累,汗水湿了头发,浸了衣服。

这几个女孩,数陈平最小,个子最矮,她只能割半背篓猪菜,当她背到家,基本累到脚抽筋。

天气越凉,淑贤更是止不住地咳,咳一阵胸口扯起痛,直捶自己胸口,要不更难受。

毛子觉得老婆不对头,拉着她去卫生院,得出结论是肺痨病,当时这病就相当于现在的癌症,是不治之症,相当于听到结果就被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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