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何其讽刺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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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九

  出殿时,乌云蔽月,皇宫已经深陷于一片幽深的黑暗中,悬在檐角的宫灯发出阵阵暖黄色的光。

玉鸾绕过重重殿宇,穿过朱红走廊,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寝宫走,至半路时却见地上蔓延了一条星星点点的血道。

血还未完全凝固,红的刺眼。她心下疑惑,在原地环视了一圈,四周并无他人,随后她一路小心翼翼的循着血迹,最终停在了凤清殿的宫门口。

这里是敌国质子凤玦所居之地,看似华丽,其实是个牢笼,将其囚禁在这一隅,亦不允其他人探望。自他七岁入宫后,便再未见他出过凤清殿,如今快八年了。只有像今日这种大日子才会恩准他出来。

玉鸾猛然想起林冀说那少年是“质子”,再联想到那一地的血色,心中猜测他出事了,便顾不上什么命令,再加上门口的守卫此时都不在,便匆匆抬步走了进去。

凤清殿内很是冷清,甚至说得上荒芜。没有侍卫,亦没有伺候的丫鬟宫人。院里粗壮的银杏树开的正盛,金黄地银杏叶落了一地。

她慢慢往里走,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踏入此地。她一边走去,一边观察着四周。

“你来干什么?”

倏然,一道冷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玉鸾转过身,一眼便瞧见凤玦素白的袍子染上了一抹刺眼的猩红。

“你受伤了,我去帮你叫太医。”

话一说完,她便准备出去。

凤玦的声音依旧冷的彻骨,无甚感情道:“不必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赶紧离开,以后别再来了。”

话音刚落,凤玦立即转身进了屋,重重的关上门。

这么多年,她虽暗中多次受到皇后的打击,但明面上还从未有人敢对她如此不敬。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国公主,是金枝玉叶。她心中蹭的一下燃起怒火,委屈地吼道:“本公主想来便来,想走就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教了。今日本公主还偏不走了。”

玉鸾转身坐在了走廊上,赌气似的看着凤玦的屋子,双眼红彤彤的,愣是忍住了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没流下。

门内的凤玦也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秋夜寒凉,她穿的单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不停地打着喷嚏。尤其到了后半夜,为了挡风她只能缩在走廊栏杆的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却还是被冻得忍不住发抖。

她屡次想睡却被生生的冻醒了。

凉风刺骨,灌进衣衫如针刺。

她呆呆的望着夜空,月亮很圆很亮,星星很美。

父皇今日也受了惊吓,大概无暇顾及我,而身边的婢女大都是皇后身边的人,怕是恨不得她死吧,又怎会来找我。除了景儿,不知道她怎样了。

“母后,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母后,你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我不知道那颗才是你,你能不能告诉鸾儿你在哪,鸾儿想看看你。”

“母后……”

不知不觉,夜再次沉默下来。

门缓缓打开,凤玦走了出来,看着玉鸾瘦弱娇小的身子蜷缩在那,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白色的衣襟已经被眼泪浸湿了而斑斑驳驳,心中升起一丝怜悯和不忍。

凤玦站在门内看了会,才进房中将唯一的被辱拿了出来轻手轻脚的给她盖上。之后,转身回了房间。

若不是她,今日他已经是刀下亡魂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那人是他父皇。何其讽刺,为了寻个正当的讨伐离国的理由,便要他以死相换。

前日他受到父皇的信,却只说了寥寥几个字,让他在离国皇帝的宴会上被刺杀,这样离国将会受到诸国谴责,共同讨伐。

而他,将成为帝王夺权下的枯骨冤魂。

白天他之所以不走,便是抱了死的决心,却不曾想,她会拉他一把。

他处在无边无尽的黑暗深渊中,那时的她宛如一道九天华月,照亮了尘封死寂已久的心。

既然他现在活了下来,便不会再轻易将自己的命送出去。

翌日

玉鸾醒来时发现躺在自己的寝宫,和衣而睡。坐起身巡视了一圈,并未发现婢女,便挑开床帘,提声喊道:“景儿?”

因吹了寒风,嗓子沙哑,声音十分微弱。

“景儿?”

“这丫头去哪了?”

平日里她都守在自己的身边,随叫随到,今日跑哪去偷懒了。

之后,她便自顾自的起身穿衣,衣服刚穿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公主,奴婢来伺候您盥洗。”来人正是景儿。

“进来。”

景儿手中端着一盆清水,手却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走至梳妆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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