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肮脏的手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臂,那名感染者半跪在地上,泪声俱下。
他从没奢望过自己还能再活下去,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的整个右腿几乎都被源石覆盖,失去了最起码的知觉,所有的医生都冷淡地摇头,用自己所谓的专业给对方判下了死刑,让他几乎陷入了绝望。
但所幸在一位朋友的介绍下,他找到了这个医生,在对方竭尽全力的帮助下,他的感染程度不仅得到了有效的抑制,甚至还有缓解下降的趋势。
简直堪称奇迹!
“没什么值得感谢的,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医者的本分。”
男人摘下了医用口罩和白手套,微微一笑,他无疑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人,大约只有20多岁,黑发黑瞳,看相貌应该是东方人。
不过乌萨斯与东方的一流强国炎国领土接壤,双方自古以来就互有来往,贸易相当频繁,所以东方人出现在切尔诺伯格倒也不算奇怪。
“哦,该死,我差点都忘了。”
从死里逃生的兴奋中缓过劲来,感染者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赶忙从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摸出钱包,“我应该付你多少钱,医生?”
他清楚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任何形式上的感谢都是无意义的,哪怕是向上帝祈祷都需要布施金钱,更何况是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将自己钱包里所剩无几的卢布全抽了出来,心情不免有些紧张。
矿石病的医疗费用相当昂贵,更何况身为感染者赚钱的途径本身就很少,过去的几个星期里,他为了治病几乎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只剩下几张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的零头。
难道自己就这么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
真是该死……
“我听说您的妻子好像怀孕了吧?”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没有伸手接住对方递过来的卢布,反而换了一个话题。
“是的医生,凯莉最近确实怀孕。”
虽然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说起这样的话题,但不明所以的感染者还是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把钱收回去吧先生,留着为自己未来的孩子买糖不好吗?”
男人轻声笑了笑,将钱全部推了回去。
“可……可怎么行呢?”
面对如此慷慨的行径,感染者的瞳孔中满是震惊,同时极力地摇着头,“知恩图报我是知道的,如果您是嫌钱太少的话,我还可以再加……”
“不,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男人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收您的钱的,先生,这是我一贯的原则,请不要让我为难。”
男人的声音相当温和,但态度却异常坚决。
感染者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良久。
他后退一大步,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略有些哽咽,“万分感谢!”
在郑重道别后,感染者推门而出,男人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乌萨斯政府对感染者一直实行高压政策,他们漠视感染者的生命,将他们驱赶到社会的最底层,迫使他们只能干一些最下贱的工作,而且还没有固定保障的资金来源。
在经过战争、疾病、贫苦等等一系列的摧残折磨,感染者能够继续活下去,无疑都算是一种奢望。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忍心收下对方的钱呢?
所谓医德,并非只是口头说说好听而已。
正当男人因为感染者的事情,而低头沉思的时候,诊所的小窗户忽然被打开,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灵活地翻身跳了进来。
“我说过多少次了?进来之前应该先敲门才对。”
男人整理着桌子上各种医疗器具,没有回头,显然已经料到对方的身份。
“我也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有的时候你这家伙简直可以说是罗嗦透顶。”
相当冷淡的回答,毫不客气的顶撞回去。
对此,男人倒也没怎么生气,他拉开一旁的小抽屉,从中取出了注射剂和几瓶药水,扭头看向对方。
那是一个身型高挑的女人,她身穿着白色衬衫配上紧身牛仔裤,外面套着一件黑夹克,戴着面罩和兜帽,腰间佩挂着短刃匕首,浑身上下散发着刺客一般凌厉的气息。
“日安,柳德米拉。”男人淡淡地说。
“柳德米拉这个名字早就被我抛弃,我现在叫弑君者!”
女人放下兜帽,冷冷地回答道。
和其他国家的共和不同,乌萨斯依然是帝国制度,最高统治者被称为沙皇,也被称之为君王,而女人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目的显然不言而喻。
真是个大胆的家伙,在皇帝威严神圣不可侵犯的乌萨斯,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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