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获不错,智祥心里很是得意。
蓦然,他的目光停住了,在前面数丈之外有小片阴湿的地方,中间矗立着一株丈长高、手臂粗细的褐色茎杆,茎圆柱形,黄赤色。叶呈鳞片状,顶端两尺多长的花序呈白中泛黑之色,如同老妪的斑白头发似的。
奇怪,这株赤箭竟然如此高大,他近前细瞧。
“咝咝咝……”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怪异的嘶鸣声,定睛望去,发现褐色的植株下盘着一条手腕粗细、三尺多长浑身布满灰黄色菱形斑块的乱草蛇。
三角形的脑袋,头腹和喉部散落着一些黑色“斑块”,斑块边缘色深,腹面乳白色,咽喉部有排列不规则的小黑点,腹部中央和两侧有大黑斑尾尖鳞直立如骨刺,双目警惕的盯住智祥,粉红色的舌信子嘶嘶抖动。
“乱草蛇!”智祥心中骤然一紧,曾听村里猎户讲过,山里最毒的蛇莫过于“乱草蛇”,医家称其为“七步蛇”。
据说人被咬伤后最多行不过七步,便会四肢肿胀而死,此蛇最明显的特征便是尾部末端鳞片角质化程度较高,形成一尖出硬物,俗称“佛指甲”。
该蛇性情极为刚烈,当其被逼无路可走时,就会调转尾钩剖腹自杀,至死眼光不陷。
这七步蛇虽毒,但却可避风邪,是医治中风偏瘫和疠病的良药,可遇而不可求。
捕捉之法也甚为怪异,须抓起地上沙土撒到它的身上,那蛇便会像是面粉遇见水一样立即缩起,届时再以木叉揿住其头便可捕获。
赖道岐曾聊起山里药草吸收日月精华,若是能生长到数百年以上者,其药效堪比仙草。不过,大都藏于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之内,并有毒虫猛兽看护在侧,凡人难以得见。
眼前的这条七步蛇想必就是守护这株赤箭的,如此说来,岂不是百年以上的老赤箭了,想到此,智祥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他掂了掂手中的小药锄,这锄头把柄太短了,一定斗不过七步蛇的,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么能放过呢。
智祥立在原地未动,他观察到那条七步蛇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腰部可见有半透明的蛇皮翻起,正在缓缓的向尾部褪去……
原来它在蜕皮,智祥蓦地恍然大悟。成年蛇每年都会蜕皮三次左右,概因原来的表皮已包覆不了生长着的躯体之故,每次蜕皮大概需要半柱香的时间,而这也正是其防御最薄弱的时候。
“哈哈,趁其病,要它命。”
事不宜迟,智祥迅速将背篓放在地上,倒出何首乌,用药锄在脚下掘些泥土,一连抓起数把朝七步蛇撒了过去。
那蛇粘滑的表皮上沾上泥土后,果然身子蜷缩起来,嘴里发出威慑的嘶叫声。
智祥举着竹篓冲上前迎头罩下,将七步蛇扣在了篓子里,随即自腰间抽出砍刀,将竹篓轻轻掀起一条窄缝,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
七步蛇粉红色的舌信子先探出,紧接着蛇头用力的挤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智祥的砍刀猛地斫下,听得“喀嚓”一声,血光迸射,那蛇头已然被斩落下来。
就在这时,智祥怀中有物滑落掉在了血污之中,原来是那本《胎息炼气术》,他赶紧捡起书来,可是封皮却已经被血渍玷污了。
他喘息一会儿,便开始刨那株大天麻。泥土翻开露出一手掌般大小的斑白块茎,上面生有稀稀落落的白须,凑至鼻下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沁人肺腑。
普通赤箭每株生十多枚块茎,而老赤箭主茎却只有这一枚,智祥小心翼翼的踹进怀里,他想自己留着。
黄昏时分,智祥回到了城里。
赖道岐见到半篓子上等何首乌简直乐得闭不笼嘴:这何首乌有“养血益精、补肝益肾、可以乌须发、消瘰疬、治疟疾以及轻身延年之功效。
而这条七步蛇更是稀罕之物,怕是有一斤了,‘一斤者可值五贯钱’呢,要知道五贯钱即是五两银子,足够一家三口的百姓吃喝半年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智祥不解。
赖道岐解释道:“捉到七步蛇后要当即剖腹去除肠肚内脏,然后擦干血渍盘成一团,再以竹签固定后烘干,时间越早药效越高。”
说罢赶紧炮制这条七步蛇去了。
晚上,智祥关上房门,自怀中摸出那块老赤箭,爱不释手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用油布包好塞到房梁上去阴干。
微弱的油灯光下,他又拿出那本《胎息炼气术》来翻看,封皮上的血渍已经干涸,脏兮兮的呈乌黑色,要是杨先生见了不知作何感想。
转眼快一年了,始终没有杨先生的音讯,他到底寻到了什么宝藏呢?
半夜时分,智祥尿急,于是翻身下铺出外小解。
回到屋里摸黑上铺时,不经意间发现枕边有荧光点点,俯身细瞧,原来是那本《胎息炼气术》。
定睛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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