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却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阿弥陀佛。”
只见顾无念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随后直接回答道，
“死刑！”
这个回答，显然是盛牧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有些结巴地再次问道。
“大、大师，您能再说一遍吗？”
“既然这位施主你没听清楚，那贫僧就再说一遍，贫僧希望白山受到的刑罚，是死刑！”
顾无念吐字清晰，一字一顿的说道。
“可大师你不是出家人吗？出家人难道不应该讲究慈悲为怀？”
盛牧有些失神地问道。
他刚才之所以会问顾无念这个问题，
就是希望由顾无念引出他废除死刑的理念。
盛牧本想借着这次，
顾无念成功劝说白山自首的事，
来向大众普及他的理念。
哪想到顾无念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竟然直接给了他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
“这位施主说的不错，出家人确实讲究慈悲为怀，所以贫僧才希望白山施主能够获得死刑！”
顾无念神情平淡地回道。
“请问大师，这里面又有什么说法？”
不止是盛牧，
其他的记者也都听得有些糊涂了，
什么时候，
希望犯人死刑，
也成慈悲为怀了？
“贫僧也想问施主一句，若白山没有执行死刑，那么这对死去的两位运钞员亲属来说，慈悲吗？”
顾无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直接反问道。
“这个，他们的亲人被白山所杀，若白山没有被执行死刑，他们的心里，肯定会有些难受的，但死者终究已经死了，我们还是应该更多的考虑活着的……”
盛牧边想边答。
只是不等他说完，
顾无念已经抢先打断道，
“也就是说，这位施主也承认，若是白山不执行死刑，对两位逝者的亲属就是不公平的？”
“这个……”
盛牧犹豫了一会，想要否认，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又不是网上，
他也不好意思胡搅蛮缠，
便只能点了点头。
“但我的意思是……”
“所以贫僧刚才就说了……”
顾无念加大了音量，直接盖过了盛牧的声音，
“贫僧希望白山被判处死刑，这样两位运钞员的亡魂能够得到安息，他们的家属得到了公义，这难得不是慈悲吗？”
“但这样对白山不就太残忍了吗？”
盛牧大声质问道，
“他明明都已经悔改，还自首了，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却依旧被判处死刑，这对他，岂不是太不慈悲了？”
“这位施主，你搞错了一点，对现在的白山来说，他最大的痛苦，其实是心灵上的折磨！”
顾无念正色道，
“他就是因为内心的愧疚，才选择投案自首的。”
“如果我们不能让他偿还自己的罪孽，那就算他接下来不被判处死刑，岂不是也要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
“这样对他来说，难道还能算慈悲吗？”
“但这样不是更符合我们惩罚犯人的目的吗？”
盛牧带着些得意，环顾四周，缓缓说道，
“犯人的内心受到了惩处，这才是真正文明的社会应该做的。”
“文明？”
顾无念嗤笑了一声，
“按照施主你说的，不让白山判处死刑，让他的心灵受到惩罚。”
“那你考虑过死者的亲属吗？他们有什么错，为什么也要和白山一样，心灵受到煎熬？”
“白山若判处死刑，他自己的内心能够获得平静，家属能够得到正义，心灵也能得到宽慰。”
“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不选，却偏要让两边的人都受到折磨，这就是你所谓的文明？”
“恕贫僧直言，贫僧是真的没有看出，施主的做法，有哪里文明了？反倒处处都是虚伪！”
顾无念一口气说出这些后，
宽阔的发布会大厅，
在稍微沉寂了片刻，
便响起了雷鸣般地掌声。
冤有头，债有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这是所有国人从小耳濡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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