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碎玉甲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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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一

  眼看手印已经走到了墙角,阿念一口气已经快要憋不住,他本以为手印会在墙边止住而后离开,不想“噗呲”一声,阿念斜过眼睛,看见自己耳边不远的地方多了个手印。

他一口气没有憋住,从老者的指缝间漏了出去。

“呼——”

老者面色大惊,想要堵住阿念的嘴但为时已晚。他一把将阿念推开,阿念滚倒在地,只见老者拼命地拍打着自己的脖颈,四肢在半空扑腾,狼狈得如同濒死的青蛙,像是在与一只无形的大手拼命抗争着。

阿念只觉场景诡异,再逗留下去自己生死难测,这老头与自己素不相识,出了事情也与自己无关,于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准备逃离石室,但转念又想到这老头捂住自己的口鼻也是准备搭救自己,无奈只有一咬牙回过头去。

一阵令他眩晕的声音灌进脑中之后,他在火把灯影憧憧见隐约看到一只巨大的手,向着老者一掌拍了下下去。

老者的手攥成了拳,脚下停止了挣扎,仿佛就在等着大手拍下的那一刹那。拳掌相接的一瞬,他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了一个字。

方才阿念与他打斗时那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次阿念勉强定住了精神,在那一刹那看到了周遭——那一瞬间他身处无边无尽的虚空之中,东西南北没了方向,头顶脚底没了天地。

最重要的,身前身后没有了时间。

那种感觉只持续了一刹那,他未曾看到身边的老者和他所面对的到底是何物。

而后他如梦初醒,只听得老者一声惨叫,随后似个麻袋一般被丢在了他的身边。那石室沉重的大门被彻底撞开倒下,一道巨响响彻了山林,一连串慌乱的手印匆忙奔向外面漆黑一团的森林。

阿念爬过去试探老者鼻息,发现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老者微微睁开眼睛道:

“生死有天意,老道身上并无值钱物件。小兄弟若不嫌弃可将那几两碎银拿走。”

阿念思忖后道:“我不受活人恩惠,等你咽气后我自会取走。”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随即厌恶转为失望:“忠良之后,怎会沦落至此?”

阿念听他又念这句话,心中有了些怒意,反问道:“整日将忠良挂在嘴边,能当饭吃不成?现在能救你的命不成?”

老者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疑惑地问道:“你父亲未曾给你说过张忠良的事情?”

阿念皱了皱鼻子,神情厌恶地回道:“抛妻弃子的人不配谈忠良。”他说完之后方才醒悟,老者从看到他棍法的一刻到刚才,口中所说的“忠良”,好似是一个人的名字。

老者的鼓起的胸口像是泄气一般缓缓地憋了下去,这一口气是这辈子最长的一口,也是最后一口。末了,他虚弱地道:“孩子…你不是大荒国人,你是…”

老者就此断了气。

阿念沉思着,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就是在柳巷长大。人在婴孩时期总会对周遭有一些零散的记忆,像是梦一般模糊,但长大之后会知道那也是现实。

阿念仍然可以回想起自己婴孩时期一动不动地看着房顶漆黑的天花板,那个角度二十年来从未变过,阿念还有许多类似的记忆,因此他可以断定,自己从婴孩时期开始,便是在临安长大。

老者身上的东西因为方才被重重抛出,已经散落了一地,阿念拾起地上的碎银子,忽然发现墙根脚下还有一块很不起眼的翠绿玉甲,仅有指甲盖大小,阿念走过去轻轻擦了擦,看见玉的表面写着个自己不认识的字。

认不认识不打紧,值不值钱才是问题,明天自己就拿着这块玉去城里市场上问问,兴许能卖个好价钱。

想到这里,阿念心中的恐惧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是这个小有收获的夜晚带来的愉悦。他笑着转过身去,忽然看见了老者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以往他从墓里顺走东西,掠夺的是冷冰冰的尸骨,是往日飞扬跋扈的皇亲国戚,今天他怀里揣着的银子和玉,还带着前主人的温度。

阿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份十分不体面的事情。思考许久之后,他在山里一处垮掉的山脚取了新鲜泥土,简单挖了个坑,将老者放进去后做了个土馒头。

“不知阁下姓甚名谁,但知阁下是金国人士。他日若有机会入金国地界,会另开一冢,将碎玉与锦囊放入,以此纪念。”

说罢他将土坑旁的黄土一堆一堆推进了坑内。

此刻的山林中,有一队人形色紧张地站在大道上。方才山里传来的异动让他们胆寒,几人慌忙靠近自己正在护送的推车。

“头儿,那是什么声音?是熊还是虎?”一个高个子男人战战兢兢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惧怕。

“都不是,我也分辨不清。”为首的人喊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的手死死地握住了刀柄不敢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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