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三角的制造业，目前生存环境极其艰辛，虽说也有不重视研发和进步换代的原因在里面，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产业扩张速度过快引起的内卷。
大家都勤奋又机智，而且善于学习邻居，但不善于团结，这样自然会引发价格战，最后整个产业都会在一次经济崩盘中彻底消亡。
纺织产业就是这样，一开始做一件毛衣利润能够有几块钱，然后越来越低，现在做毛衣利润已经按分来算了。
嘉嘉毛衣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挣扎求生，张老板夫妻两人管理着20多台提花机，机器日夜不休的转着，一个工期总是压着另一个工期，吃住就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解决，忍受的各种结款的不顺利，每个月剩下来的利润也不过是一两万而已，并不比打工强多少。
行业不景气虽然也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机器已经挺老了，而即使是这样的老机器，也是贷款买来的，老机器效率会越来越低，而贷款却不会少上半分，加上房租和生活费，完完全全就是一门糊口的生意罢了。
可是就在前天，张老板在那一个凌晨，看到了新生活的曙光，自己一台长期在1600转转速下运行的提花机，被老王带过来的新人调到了2500转。
这凭空提升出来的效率，折掉废片、调试、补充毛线等等操作的时间支出，能提升张老板30%的效率。
而凭空增加的30%效率就是30%毛利润，能让他这个月在这个机器上赚到的钱翻上一翻。
什么，你说我算错了？没算错呢，因为房租、贷款都是固定支出，多赚出来的钱全是自己的。
所以，当王富王老板找到张老板，和他谈论花钱调整新机器的时候，张老板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他想都没想马上就答应了，哪怕他觉得2000块钱一台的价格有点贵，但在老王建议的现款60%，尾款40%结算下，实际并没有承担太大的压力。
等到王奕过来实际操作的时候，张老板更是看到一个大惊喜，和张老板想象的不一样，本来他预期要停下机器整整两三天时间，可就这么短短的一天时间，历时10个小时，自己手上的老家伙们就全都焕发了新机。
“张老板，张老板？”王奕对张老板呆呆，傻傻的神情有点习以为常了，因为他身后的罗工和王总也是一样的表情。
张老板似乎没了魂，只是机械化的回答：“啊，我在。”
“我是说啊，这些机器啊每台极限转速和理想转数都不一样，你找个本子过来，我们把每一台的速度都写一写，贴机器上。”王奕又重复了一遍，刚刚才说过的话。
“啊，好的。”虽然嘴上回答了，但老张行尸走肉一样的动作还是很让人不放心的。
王奕今天虽然知道这些人都在试图跟自己偷师，但也没防着谁，因为这个东西实在没法教，他只要靠近这些机械，最多再把手搭上去，就能明确的感觉得到具体的颤抖和震动源。
他把这些震动源从大到小一一校正就能最大程度的消除这些机器运行中的颤抖，平稳而没有颤抖的机器自然转得飞快。
这个事怎么教人呢？
王奕都快被身边几个好奇宝宝烦死了。
“小王啊，小王啊。”罗工又一次没忍住：“我看你刚刚那台机器找平了，这台机器干嘛特意把它打偏了。”
“那台机器的轴套是正的，把它补平就好了，这一台磨损的太久了受力方向已经偏了，只能凑合着这个角度这样用，唉，这也是老机器的无奈啊。”王奕克制的自己飞速增长的虚荣感，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得到了先进系统的蓝人，虽然这破东西还是没启动，指数卡在36%迟迟得不到提升。
王富也及时的拍出了彩虹屁：“哎呀，也就是你这样有天赋的年轻人啊，能够一眼判断出这些好坏来，也不知道这样的判断有什么技巧没有。”彩虹屁还没拍全，话题就开始延续起今天偷师的节奏来。
王奕能怎么回答，他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这不是，嗯。。。”
“哦，这不是？”罗工竖长了耳朵攥紧了手里的笔和小本本。
“不是~什~么~”王老板也跟着拉长了声音企图多听到点不得了的东西。
王奕干咳了一下，压抑下自己紧张的情绪，故作高深的说：“这不是有手就行嘛！”
王总和罗工很是失落，感觉错过了不得了的大秘密，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极力奉承：“那也是你英雄少年技术了得啊。”
几个人客套话还没说完，迷迷糊糊的张总又转了回来，手里果然没拿纸和笔，而是用托盘端了一盒点心喝茶水，企图再把三人多留下来坐一会。
“嗯？”王奕虽然理解对方勤劳致富，偷学偷师的想法，但是自己这个本事，实在教不来人，那只能把罗工的小本本撕了几页，给这20多台提花机全都标上了新数字，对比那些旧数字，新数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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