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昨天顺路去体检，我没任何问题，你哥哥也没有任何问题，”于海棠自信一笑，“我们的孩子，必定是很好的孩子。”
说着，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材，丝毫不避讳这个本应该很羞耻的问题。
年逾花甲，她也想如果自己有孩子的话会多么幸福。
现在，这一切都来得及。
何雨水再也什么都不说了，她忽然发现，这个学姐要比她想象的深沉得多也智慧的多。
于海棠一笑：“吃饭吧。”
“可是，可是你不是……我哥哥有多好，才让你这么喜欢？”何雨水不解。
“何玉柱呀，他呀，”于海棠轻笑，“他没有多好，只是让我喜欢，让我下定决心以为我需要他，我也适合他的那么一种恰到好处的好。”
何雨水小小的脑袋，装满了大大的问号。
“我于海棠不再是吴下阿蒙，你哥哥出去了一趟，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机会出门增长见识，你应该记住一点，对你哥哥，要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觉悟，他不傻，他只是善良，别逼着他连那点善良都黑化了，好吗？”于海棠近乎要求一般请求道。
黑化？
何雨水脑瓜子里又多了一个问号。
“你可以这么理解这个词儿，当你哥哥老无所依，当你哥哥到老才发现秦淮茹上环，发现他的枕边人竟然为了她跟前夫的孩子，从来没打算要和他的孩子的时候，他会有多愤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海棠拿着鸡腿骨头啃了两口放在桌子上，“这样，你就可以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
哦，那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
何雨水吃着饭菜，不时偷偷看一眼这个让她忽然有些恐惧，不，应该说是一种敬畏的女孩子，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她哥哥她太了解了，说出来的话很难改变，今天他用几乎掀桌子的方式和她说了那么多了，她要还不明白那就白长了那么一个聪明的脑瓜了。
“难道……我错了？”
何雨水想着想着竟然瞌睡了。
“吃完就去复习吧，我今晚不住你家，以后你不在家，我会经常过来，算是借住你的房间。”于海棠微笑道，“这也算是帮你看着你家的房子。”
何雨水猛然清醒过来，她立马想到棒梗长大后的住宿问题。
是啊，还有谁人能比她那个傻哥哥到时候更能给秦淮茹提供帮助呢？
“也是哦，现在一顿饭一点好吃的，我都习惯了给人家，将来棒梗儿长大之后，‘借住’一下那房子，几年后……”何雨水嘟囔着，“我才不愿意，那房子就算空着，将来我哥哥有了孩子也要住，哪有给他们家的道理。”
“这就对了，你爸爸总归还是要回来的，记住了，秦淮茹家日子过得艰难，我们都理解，可这年头谁家日子过得不艰难？实在过不下去了，帮他们一把可以，这是做人的善良，但要是帮的太多了，让她们习惯了被帮助，把别人的情分当本分，那就太恐怖了。”
于海棠这般清清淡淡的话在何雨水脑海中掀起有一股惊涛骇浪。
难道现在不是吗？
秦淮茹家没有吃的了就来找哥哥，哥哥从食堂拿的粮食那是冒着被开除的危险办的，他们家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可难道他们家日子过不下去，就得把哥哥的前途搭在里头吗？
还有那棒梗，哥哥从来不锁门，家里有什么吃的他吃什么吃的，可他感谢过吗？
秦淮茹感谢过吗？
“他们已经把我哥哥的情分当本分了，”何雨水扁着小嘴哭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也说过，他不听，还骂我。”
于海棠笑得很温和。
恶人，我来当了，有本事你跟我吵架，越吵越离不开！
忽然，何雨水偏着头看着于海棠。
看半天她忽然有些明悟了，她的记忆中母亲的形象已经太淡漠了，也从未有人这样教训过她，不过头，但道理讲清楚的教训过她，甚至教训完她还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激。
“小丫头，你这么看我，我会有错觉的。”于海棠笑道。
“啊？”何雨水眨眨眼不懂。
“长嫂如母啊，你说是么？”于海棠嬉笑道。
“呸，你才，你才比我大一岁，厚脸皮！”何雨水忙啐了一口但紧接着又道，“可是你真的决定那么喜欢我哥哥？”
“嗯，”于海棠抿着筷子，笑容可亲，“现在我还是有一点儿冲动，所以只能是喜欢。我想，岁月是能够让这份激荡的喜欢，变成相濡以沫的爱情，亲情。我想象着我们慢慢地接近，慢慢地恋爱，这就叫恋人；再互相离不开的蜜里调油，这叫夫妻；然后，我变成他的两只手，两条腿，小半个思维，他也变成我的全部，以及小半个思想。”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