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苑的中心学舍内。
代父授课的蔡琰手拿教尺,坐在夫子书案后。
她那双秀丽而柔美的眸子不断来回扫视学舍内的王候学子。
此时,蔡琰很无奈,心感无力。
除了几名王候嫡女,其他王候嫡子几乎全是在装模作样。
他们手里虽捧着书本,但眼睛却看着房顶、窗沿、竹帘、甚至是她本人。
在座的众人无不是千金之躯,每个人的来头都大的吓人,她这代课老师根本就管不了。
所以她只能时时刻刻拿着教尺,彰显自己老师的身份,提醒这群二世祖,别太过分。
一翻巡视下来,蔡琰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江凌身上。
看了数息,蔡琰赶紧移开目光,避免被发现。
数遍学舍内的王候子弟,最不能惹的唯有江凌一人。
因为江凌是幽凉王江烈的独子,铁定的下一任幽凉王。
而其他王候子弟虽然也是王候嫡子,但他们不是独子,能不能继承王位还得另说。
江凌并没有察觉到蔡才女的目光,他此时正皱着浓眉,冷冷地凝视左方书案后的一名贵公子。
这贵公子名叫吕庭,出自武周第一门阀吕氏一族,当朝太师是他爷爷,当朝太后是他姑姑,背景很强大。
可以看到,吕庭正襟危坐,手里抱着圣贤书,眼睛却偷偷瞄着蔡琰的身段,其目光龌龊难言,令人不齿。
对于这帮王候学子而言,读书生涯枯燥无聊,唯一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恐怕也只有上方那位名满京都的女夫子。
这和坏学生喜欢偷看美女老师是同一个道理。
江凌之所以皱眉,那是因为他是读书人,身具浩然正气。
他岂能无视坏学生偷瞄女老师!
况且,他的母亲幽凉王妃来自吕氏一族,论起辈分,吕庭得管他叫表叔。
故而,他更加不能坐视不理。
江凌思索片刻,瞬间起身,走到左边书案旁,对着还在偷瞄的吕庭便是一拳砸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在学舍没,甚至传遍了整个文曲苑。
夫子书案后,拿着教尺的蔡琰眼珠子瞪得老大,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下一秒,蔡琰小跑过来,立马扯住江凌的衣袖,恐慌不安的轻轻跳脚,企图制止江凌的恶行:
“别打啦,江世子,你快住手!”
木制地板上,当朝太师亲孙、当朝太后亲侄、吕氏一族的当代嫡子吕庭呈坐躺姿态。
吕庭手捂脑门,脸色铁青,愤恨不平地怒视江凌,大吼喝问:
“江凌,你打我作甚?我是招你了还惹你了?”
“朽木不可雕也,现在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还得打。”
江凌淡淡而言,他袖袍一甩,脱离蔡琰的拉扯,半蹲在地上,以长辈姿态俯视吕庭。
紧接着,江凌把吕庭捂着脑门的手拉开,抡起拳头,对准吕庭的脸庞,二话不说便往下锤。
“啊…”
惨叫声再度响起,吕庭被揍得满地找牙,不断哀嚎怒吼:
“江凌,我爷爷是太师吕文,我姑姑是太后吕雉…”
然而,江凌视若无睹,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江世子…你…你…你快停手呀!”
蔡琰挥舞教尺,声音结结巴巴,表情万分恼火,不知该怎么办了。
江凌是武道大宗师,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拦得住。
但是,江凌在学舍行凶,暴揍吕太师的亲孙子吕庭,她身为代课老师,拦不住也得拦。
正当蔡琰准备上前推走江凌时,一名王候嫡女将她挡住,小声劝说:
“文姬,你别过去,江世子最近明显心情不好,吕庭也不知如何触了江世子的霉头,当心江世子连你一起打。”
“这…”蔡琰犹豫了一下,眼里浮现焦急与慌乱,还有一丝畏惧。
她还真怕江凌连她一块打,她这小身板如何能承受得住武道大宗师的拳脚。
无奈之下,蔡琰只能脚步匆匆的跑出学舍,喊人过来阻拦。
学舍内,接连被揍了五六拳的吕庭已然鼻青脸肿,脸上清楚地写着难以描述的愤怒,他一边抱头防御,一边怒喝:
“我爷爷是临泗侯、当朝一品太师…”
“我姑姑是吕雉,当朝太后…”
“江凌,你怎敢打我…”
换做一般的勋贵子弟,听到吕庭口中喊出的这两个大靠山,哪还敢揍人,百分百会巴结,化身忠实小弟。
很可惜,江凌并不怕当朝太师吕文,唯有太后吕雉对他有点威慑力。
那是垂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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