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
“常宇星！你真的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那是怪物！一只——怪物！不管他有怎样的过往，有怎样的苦衷，他已经是一只无血无泪，癫狂扭曲的怪物了，他已经杀了很多人，接下来还会杀更多的人，而且如果再不走死的就是我们了”
曹洋语用力双手捏住常宇星的双臂，指节发白：“谁也救不了他，懂么？谁也救不了他！它和你之前帮助的那些人不一样，它不是人，哪怕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了它，毁灭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你又没有真正见过他，你也没有和他好好交谈过，你凭什么断言他没有救了？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活着才能谈赎罪，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他活着的时候得不到善意的对待，难道死了也要被你这样侮辱吗？你不愿意，我理解，我从未要求你跟我一起回去，但请你不要阻止我！”
“呵，我不知道？我凭什么断言？满脑浆糊的白痴啊，看看你的手，你的肩吧，想想你在档案室里看到的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这难道是搞笑的玩闹吗？难道是爱意的亲吻吗？别傻了，蠢货，你真的要像电影里那些不长大脑只会喊‘救人救人救人’的圣母猪一样白白因此丢掉性命吗？算我求你了，别傻了，它快回来了，你的正义在它面前就是个笑话，你的善良创造不了奇迹！”
白雾缓缓开始凝聚了。
常宇星好像怔住了，他沉默了几秒，突然说：“你听到了吗？”“嗯？！”“他在哭泣，他生前也一定是这样哭着在没人关心，没人伸手的情况下迎来终结的吧，不然他不会哭的这样痛苦。”
曹洋语下意识地竖起耳朵，竟然真的听到了雾中传来的阵阵呜咽，这呜咽如幽如诉、似莺似鹃，如同在人心底抓挠，令人浑身发颤。
“我知道现在在你眼中装模做样聒噪不已的我像个傻x，不过啊，我很早就发过誓，帮助每一个我能帮到的人，不管在怎样的情况怎样的处境下，只能我能看到就绝不会坐视不理。他是个可怜人，如果他生前有人真心帮过他，或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伤痛，因此啊，我觉得、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我也得试着帮他一下，就算十死无生，就算一去不返，我也要这样做。傻就傻吧，这才是我存在于此，努力至今的意义啊...”
他用力挣开了曹洋语的手，迷雾缓缓笼罩而来，渐渐吞没他的身影，他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有些事，总要有人来做；有些路，选择了就要爬着走完，我亲爱的朋友，回见。
曹洋语的血管从脖颈到脑门根根暴起，愤怒的血色充斥了他整个脸庞，一股沸腾燃烧的热浪呼啸着撞击他的胸膛，但与此同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暗暗萦绕于他的心间，他愤怒地用双拳砸向地面，双目赤红地对着常宇星咆哮：
”白痴、傻x、蠢蛋、神经病，好好好，你个贱人的命不值钱，你要送死我管不上，那你想过你的父母吗？想过关心你爱你的人吗？他们——白瞎了对你这么多年的付出了啊！你个白眼狼，超级英雄的过家家游戏就这么好玩吗？自我满足、自我感动的虚情假意就这么让你上瘾吗？你这可笑的正义感和傻x的圣母心到底是怎么来的啊！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就是白痴！我就是傻x！我就是蠢蛋就是神经病就是爱玩过家家就是自我满足！这些话我早就听够了！不管怎样，我就是看不惯有人受欺负！这就足够了！”
常宇星的背影消失在浓重的迷雾中，他最后的话语悠悠传来：“如果我没回来，帮我跟父母道个歉吧...”
“诶呀！这个白痴！”曹洋语在雾中恨铁不成钢地锤着地面，情绪稍缓，他面目狰狞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后跑去。“我可不会陪你这傻冒送死，都这个年月了，谁还当烂好人啊...”
常宇星向着迷雾深处跑去，一边跑一遍喊:“李光！李光！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很痛苦很难受，但没关系，你出来，我们、谈谈好吗？李光、李光！...”
他不做任何掩饰，也没耍任何手段，就这样疯子一样不停叫那个怪物的名字，终于，一道怨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是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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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