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街的证明属于洛阳纸贵,北通京口,东临海滨。
迟暮阳不知就里,疑惑地看着温先生,温先生见状,煞似羡慕地说道:“暮阳呀,你小子福气不浅。你想想,古玩街能开在这里,一声不吭就把后湖填了,这底气不是谁都有的吧?”温先生指着迟暮阳的鼻尖说道:“这就是中庸之道。”
迟暮阳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这里面的奥妙。
温先生刚走,妇人递给迟暮阳一本古书,名《保训》,迟暮阳翻开第一页,见开端第一字,名曰“中”,翻至第二页,撞见全文如下:
中者,不偏也,天下之大本,故君子务本,本立道生;
庸者,不易也,万物之根基,故君子固本,本固速成;
和者,乐业也,天下之达道,故君子乐本,天健中节。
务本谓之中,固本谓之庸,乐本谓之和,三者致者,天地人三才立焉,天下之大材速育、速成焉。
此千古之道学,成者无不合于专一,无不合于太极。
妇人命迟暮阳读上一遍后,说道:“务本是本份,固本是能力,乐本是兴趣,三者缺一不可。”
迟暮阳看不出古书的来历,但是第一次听到关于“中”的最恰当的解释,想起老子的一句名言: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依此看来,现代人并不比古人聪明。
古人的智慧刚柔并济,现代人般般皆为利,甚者,为一己私利,譬如那所长、代账会计,奉若上宾的客户,无不沉溺其中。
如此想,迟暮阳再认真揣度那“中”字,但看那些人的行为虽猥琐,面目倒不可憎了。
迟暮阳乘云看书,如秋日高照,登楼观潮,有惊涛连山,卷起千层雪。
妇人注视着迟暮阳,漆眸宛如清波荡漾,又碧水无痕,仿佛可看透眼前的年轻人,以及他的思维三山半落,在二水中分。
一丝欣慰,从妇人的脸上浮起。
迟暮阳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仿佛遨游于太虚,竟忘却眼前的妇人。
妇人了断这一时的宁静,说道:“迟先生,我这里有一个小游戏。”
说罢,妇人拿出一张宣纸。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汉字。
妇人将宣纸递给迟暮阳,说道:“迟先生是否有兴趣,把这些字组成诗,组成多少算多少。就一个要求,每个字只能用一次。”
“可以一试”,迟暮阳爽快地答道。
迟暮阳第一首兑出李白的《静夜思》,第二首兑出孟浩然的《春晓》,第三首兑出李绅的《锄禾》,第四首又兑出杜甫的《春望》,第五首再兑出白居易的《草》,第六首才兑出李贺的“金铜仙人辞汉歌”的末两句。然后是第七首,兑出宋之问“灵隐寺”的颔联和颈联。第八首倒能兑出元稹的“离思五首·其四”。
到了第九首,还剩下七八十字,迟暮阳对妇人释然道,自己寻思是最后一首了。妇人问道是何诗,迟暮阳说是自己最尊崇的诗人、王维的“山居秋暝”。
妇人为之一笑,告诉迟暮阳,九首,足矣。
迟暮阳畅然一笑,问道:这样一道考题,为何都是唐朝的诗?而且大部分的诗都能耳熟能详,只有宋之问、李贺的诗知人甚少,“春晓”、“锄禾”、“草”却是妇孺皆知,“山居秋暝”更是自己所喜。
妇人并不有问必答,接着问道迟暮阳,对于这些诗人的看法。
迟暮阳在心内沉思,这些诗人自己大抵通晓,妇人有此问,看来并不需要寻常的回答。
于是把这些诗人的名字搜肚挂肠一番,井然说道:
李白的诗,自带仙气,但很少提及家庭和妻儿,口口声声说的是酒和对权贵的蔑视,作为丈夫和父亲,李白比较不称职。
孟浩然是个把酒放在第一位的人,诗写得十里添香,喝酒就误事,好在有良好的家庭经济条件。
李绅的诗写得悲天悯人,但在具体生活上,只求自己锦衣玉食,不管百姓死活。
杜诗忧国忧民,属于殿堂级,本人是个落魄的官三代,年轻的时候日子过得好,等到自己当家做主,就一事无成了。
白居易诗好、官好、日子好,是诗家中难得的“三好学生”,个人爱好蓄妓。
李贺写诗神出鬼没,本是天潢贵胄,奈何天不假年,空有抱负。
宋之问无好诗,无好家世,做人无底线,典型的三无人士,为官趋炎附势,毫无人格可言。
元稹诗中念旧,私下风流,官运亨通,始乱终弃。
最后说道王维,迟暮阳先看了妇人一眼,才说道:维诗理通三教九流,轸藏自然神韵,乃诗中上腆。更有“辋川图”,飞云郁盘,犹如神人助笔,真乃尘外孤标。王维下笔,无论诗画,都能妙笔生花,独步大千,堪称第一号主人。只可惜安史之乱,供任伪职,是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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