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水汽不断吹拂着钟翎的面庞,如果不带那股恶心的味道,或许还真是平日里不常体验的一种感觉。
不知在扭曲异样的山路上走了多久,也不清楚现在究竟是向上攀爬还是向下跌落,似乎这一概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慢慢同化而扭曲。
直到一处破旧而被水汽长时间侵蚀腐烂的木屋。
“应该快到了”
钟翎有所感觉,现在他们似乎已经身处【月牙湖】的中心湖泊旁,木屋旁高挂在杆子上有些漏气的救生圈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
“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周围空无人烟,眼睛所视,除了能见度不高的水汽,就只有腐烂破败,霉菌与苔藓都是这里的常驻嘉宾,随处可见。
但是就是看不见任何人影,哪怕是类鱼的存在,也看不见一丝一毫活动的痕迹。
在钟翎不断斜眼,假装不经意观察四周时,为首的两名类鱼非人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做出一种奇怪的姿势,爪子一般的双手横抱于胸前,单膝跪地,口中不知呢喃道什么话语,犹如蚊虫的搔语。
这似乎是祭祀膜拜的一种姿势。
具体有什么含义,或许只有身为非人的它们才能知晓。
寂静的环境,腐败的土壤,干枯的树枝,布满苔藓的木屋,犹如蚊虫的低语,相辅相成,不断冲击,撕扯着钟翎的认知。
脸上不禁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即使用血浆堵住自己的耳蜗,用那殷红遮蔽自己的双眼,也无视于睹。
至于其他人,则是表示出一种呆滞的神色,完全不抗拒这奇怪的声音穿透自己的耳膜,灰白而无高光的眼瞳,逐渐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源自心底的狂热。
也不清楚到底持续了多久,声音慢慢淡去,那股撕扯感也逐渐减轻,钟翎尽可能地调整自己的状态,翎钟有在脑海提醒过。
只有他一个人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其余人则完全安好,若是被其他存在注意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呼,呼。”
也不顾空气的潮湿与咸腥,钟翎大口喘着粗气,面庞上的呼吸器,其竖状净化口伴随着呼吸一闪一暗。
等原本模糊的视野再度清晰之时,原本十余人的队伍再次缩水近一半。
而且很不凑巧的是,消失的那些人都是和钟翎有过照面的,曾一起行动过的那五人。
“副队?李雅?”
原本应在他面前的五人,此时完全消失不见,只有花岗岩石阶上轻微的脚印可以证明这里曾经有人在这站立过。
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思考,没有机会去探查他们消失的原因。
因为原本祭祀的两名类鱼非人已经站起,在他们身前,原本平静而有些浑浊的湖水,渐渐退去,从中露出一个奇怪而有些简陋的通道。
在其中一个类鱼的招呼下,其余的几人慢慢跟了过去,似乎它们对于队伍之中消失的几人丝毫不关心,甚至是连一点意外的情愫都没有。
钟翎自然不敢再这种情况下单走,或许跟着下去,能更好的助于自己潜伏伪装,若是现在擅自离去,恐怕真不一定有命或者离开【月牙湖】。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经过那阵特殊的“洗礼”。
水下的通道中,空气并没有想象的那般让人不适,只是有些胶水一般的黏稠,还带有一股发霉的潮湿。
通道的两边,不知名的骨骼随处可见,有的勉强可以看出肋骨一般的结构,而有的,早已经被一些只有在深海才能看见的珊瑚虫所占据,散发出一种诡异而病态的美感。
“这里很危险”
翎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言语中充斥着严肃之情,似乎从这扭曲的通道中察觉到一丝令他心慌的存在。
而这种感觉,只有在那个世界第一次和守姐交手的时候才出现过。
“不用你说我也清楚”
钟翎不置可否地说道,他能感觉到,身上属于【律动败血症】构筑的那层血浆薄膜在被这里的空气逐步蚕食。
虽然进度极其缓慢,对于他庞大的储量来讲也无伤大雅,但这并不代表是一个好消息。
也就是说,如果被困在这里,十天半个月或许会没事,但如果三个月,半年呢?
哪怕他现在什么都不做,都已经在不断地被磨耗。
“如果是你来,你有把握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钟翎心中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我?可以离开,但不可能全身而退,至少【代价】肯定不会少了。”
翎钟思索了一阵,给予了一个比较中肯保守的答复。
二人并没有真的见到过这里的深处存在着什么样的家伙,这里和基金会不同,当时守姐被祭祀召唤而出,也只是把一层底下研究所用图腾所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