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狐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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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一

  端拱元年春,辽国国主寿诞,海宴八方。其间一只金乌闯入宴席,落于辽国国主头上,一时间惊艳四座,参加寿诞的诸位王公贵族纷纷祝贺辽国国主日后必定功成千秋,国主大悦,遂举杯共饮,却不想一杯美酒下肚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笑容还凝在脸上,就此逝世。

消息传至国内,诸多大臣请愿此时发兵蛮国,却不想被帝王一口回绝,并言道

“此乃国之大事,若此时攻之,若得灭蛮国,乃是最好的;若灭不得,必然导致其国民上下日后反复。更何况,我朝乃礼仪之邦不发无名之师,而且连年战争,国家积贫积弱,还是遣使吊唁吧。”众臣允诺。

雨泽万物,丰润大地。炎热的夏季紧跟着生机勃勃的春季后面迫切到来。务农的人家换上了凉爽的粗布麻衣,开始了一年中最为辛劳的时候。

太阳偏西,逐渐变得大了起来,西城的市集也逐渐开始热闹起来,一大批的穿着古怪的外商带着珠宝皮裘、谷物香料开始在市集内叫卖,杂乱的气味在市集中弥漫。

东京开封府内城西门,一名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待到走得近了些方才看清他的相貌,只见他面色白皙,身形修长,俊魅孤傲的脸庞,上面点缀着如同冬夜寒星的瞳眸,冰冷明澈中略带柔情的眼神,从中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贵族骄傲气息。他头发束着,发冠外面包着一块红色的丝绸,但身上却穿着一件土黄色的麻布粗衫,他嘴中叼着一根不知道在那里采摘的已经发黄的狗尾草,背上背着一把铁伞。他将手中提着的一坛酒搭在肩上,眼睛却落在热闹的市集,左瞧瞧右看看好像要把一切对他来说十分陌生且新奇的事物装进眼中。

市集的开设在一条路的左右两边,路并不宽,却也够得上往来的人群,市集的入口处立着一个石雕的獬豸(xièzhì)。小路的左边,一个耍猴的人正在敲着一口锣,指挥者小猴不停的翻跟斗;旁边是一个立在路边的茶馆不停的吆喝着馆内的凉茶;卖肉的屠户裸着半身用着足有半臂长的切肉刀正不停的切着半扇肥猪;一股子酒香沿着青石街道慢慢地漂浮在空气中。

小路的右边,几个西域来客支起一个小篷子,正在表演着变戏法,一个包着头发翘着小胡子的男人拿出一些粉末不停的洒向空中,随后小胡子躲在一块巨大的毡毯后面,伴随着空中的粉末化为一阵烟雾,小胡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竟变成一个西域美女;而这群西域人的旁边是几个光着上身的壮汉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碗口大的锤子抡下去,击碎半掌厚的石板,而石板下的人却毫发未伤,不由得引得周围的观众阵阵喝彩;旁边一个老板支着竹竿摊子,上面摆着一些晒干的小鱼和做麦芽糖剩下来的渣子,嘴里不断地喊着“养犬则供饧糟,养猫则供猫食小鱼咦。”男子觉得新奇,多瞧了几眼,但却不敢多留,只好穿过集市的热闹处,但还是依依不舍的回头望去。

又往前走了百十来步,四周稀少的人群逐渐朝着锣声的方向聚拢。男子听见声音,便也跟过去凑热闹,只见到人群中一个穿着青衣布衫的男人正在叫卖着什么,他的身后是一大块黑布,盖在几十个木笼子上。只见他嘴唇上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的,兴高采烈的叫卖着,嘴角渐渐流出浆白色的沫子,但他也顾不上这许多,还是在不停地说着和比划着,吸引着逐渐向他聚拢的人群。

这些并不急着回家或者赶路的旅人逐渐凑上来,将那个叫卖的小胡子团团围住都在讨论着这小子到底在买什么药。人群中看热闹的男人发现人群越来越多,后来的人群不断向前挤来,他便跟随着那些好信的主拨开围在前面的几个人,挤到那小胡子的面前,听着小胡子还在滔滔不绝的演讲。

小胡子将身后的黑布掀起一个角,露出黑布下覆盖的笼子,人群争先恐后的望去,只见笼中的那些狐狸无不眼神幽怨且惊恐的看着逐渐增多的人群,似乎自己的命运即将被主宰。小胡子伸手抓出一只通体白毛的狐狸拎到人群的面前,大摇大摆的走上了一圈,开始向众人介绍自己的狐狸。

“诸位诸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咱这狐狸可是从那传说中的青丘国捕获而来的,您看这毛色,您摸摸这质感,这可是狐裘中的上品啊,上品!今日,小老儿第一次来到这东京开封府,只要五贯钱,五贯钱,这只白狐就归了您了。……”那小胡子越说越激动,不住的向周围的人展示着手中的狐狸,时不时地还让周围的人群上手感受了一下顺滑的毛皮。但似乎围观的人群并没有想要购买的欲望,都只是在窃窃私语。

男人仔细的看了看那小胡子手上的狐狸,又向着笼中关押着的狐狸投去目光,略微思索了一阵,心里便生出一个点子,他自信的咧了咧嘴角,随后毫不客气的对着小胡子叫道。

“喂,小哥你这狐,便宜点,卖吗?”男人把背上的伞直立在脚前,抵住身体,同时把酒坛子挂在伞柄上,这样不仅防止身后不断拥挤的人群将他挤倒,也防止这坛子佳酿被摔碎。

“你这小兄弟好生有趣,你可知这上好的白狐皮子要多少钱一张,而我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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