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在两兄妹还在犹疑之际。
此刻的徐达,仿佛已经明白一切。
徐妙云不解道:“爹,你说个明白。”
“你还看不明白?”
“自从刘伯温病逝后,当今朝局,已经半数落于胡维庸之手!”
此言一出。
徐妙云这才恍然。
若说起朝局形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洪武皇帝,自草莽起势,以乞丐之身夺得天下正位。
在其身边……
最多最早的,正是早年在淮西就跟着他的谋臣武将。
徐达、常遇春、汤河、吴贞、耿君用……皆是如此!
而谋臣者,李善长、胡维庸!
如今朝局。
胡维庸及其党羽把持朝堂、坐镇天下、颇有吞吐四海之气概。
相反,青田居士刘伯温,还是后来才跟着洪武皇帝的。
在谋事、打天下之时。
身边尽是自己人。
大家力往一处使,劲往一处用,遇城破城,见山破山,势力大时,天下英雄尽入囊中。
朱元璋大兴焉!
然而坐天下,却截然不同。
打天下费尽千辛万苦,真到了享受的时候,那都是能看到、能用到的好处,都往自己怀里抱。
可是!
朱元璋想要的,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山大王。
不是只管喝酒吃肉的聚义堂!
他要的是整个天下。
要的是:
汉家故土、光复荣光!
传承有序、千秋万载!
当然,这是广义。
狭义一点,那就是他朱家坐天下,杀尽天下贪官,除尽天下不平事!
朱元璋自幼年起,尝尽世间千辛万苦。
见惯了人间冷暖,瞅尽了世间百态。
对于史书之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更是深恶痛觉!
在他坐大位期间,短短八年,除掉最多的就是贪官。
这一点。
明眼人都看在其中。
徐达深吸一口气,“朝中若只有一股势力,那最可能发生的,便是上下包庇,扶持亲信党羽、蒙蔽圣听。”
“到那时,贪官污吏算个什么?”
“小贪无非贪财。”
“中贪无非谋官!”
“可大贪,却要贪整个国!”
“以往,青田居士刘基坐镇朝堂,其说到底为东浙人,皇上有意扶持其,对抗胡维庸一方!”
“可刘基自付清流,让他一心为国、还朝纲清明可以。”
“但让他做皇帝手中的刀,和胡维庸一方见招拆招,把持平衡,却在关键事情上处处忍让,绝对不行。”
“如此局面,刘伯温自然想要退去,之前皇上也同意过。”
“而刘伯温留下的,便是原来的中书省参知政事、杨宪!”
“只是,洪武三年,杨宪便自陷泥潭,不幸殒命。”
“刘伯温这才又出山,然而……就在不久之前,刘伯温也病逝了。”
徐达说到这里。
微微一叹,“大明初立,最渴求的便是天下贤才。”
“可自宋元以来,天下贤才聚集最多的地方,便是东南一方。”
“其积累深厚,文脉昌盛,陛下当初扶持刘伯温,未免没有让其从东南选仕的心思。”
“只是现在……刘伯温身死,这朝局,又迷雾重重!”
徐妙云听后也皱起眉头。
她心底的不安越发浓郁。
“父亲,那圣上为何要辉祖查案啊?他能查什么?”
“道理就在这里。”徐达道:“皇上现在,恐怕很少信任人,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在这些可以信任的老兄弟中,找一个。”
“我时常在外,那便是你了。”徐达看向徐辉祖。
徐妙云惊讶道:“您的意思是,皇上是让我们,代替另一方的位置,彼此平衡?”
“我们?”徐达笑道:“帝王术确实最重平衡!”
“可若是军中,你爹才是需要被制衡的一方。”
“但朝堂官场,你爹还没这个底蕴。”
“不过……”徐达猜测道:“估计也有这个意思。”
“让辉祖和胡维庸的近臣涂节,共同查案……”
“恐怕是明线,目的还是制衡胡维庸党羽。”
“皇上这些年,成长的太快了,很少再有当年“重八”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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