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要去的虎牢关距离洛阳不过百余里。
良驹一日可到,但马车至少要走两日。
在这个时代坐马车十分受罪,车轮没有减震设置而且道路不平,颠簸异常。
才走了一日,王权这小身板都要被颠散架了,但同车的唐姬却毫无倦色且妆容不乱,甚至还不时的服侍王权饮水用饭,更衣伺眠。
面对唐姬的殷勤照顾,王权还有些不适应,所以大多数时间他都看着车窗外风景,避免直面她的尴尬。
但王权被这一路上的破败和落后吓到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看过不少小说和传记,自以为能猜到古代的情形,但眼前这荒废、凄凉的场景却超出了他的想象。
处处破败的村落废墟,高草难掩的枯冢白骨,野狗狂吠的蛮荒原野。
哪有半分大汉盛世的影子!倒像是失落的地狱。
且这里还是洛阳周边、京畿重地,若偏远边境又将是怎样的景象?
王权知道先前有黄巾之乱、如今又面临十八路诸侯入侵,所以周边民众多有逃亡,可这份荒凉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走了一天几乎都没看到几个行人。
身边的唐姬见他心情低落,低声开口劝解:
“夫君,这里以前被皇甫将军筑过京观,所以荒凉些。”
王权看着身边美艳的少女,心中感动之余也鄙夷自己矫情,他在现代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好青年,如今竟要一个十几岁的小妹妹来开导。
丢人,本应该是自己保护她才对!
可自己如何保护她?
王权心中怅然也警惕,这份警惕来自对吕布的提防,因为一次偶然他瞥见了吕布看唐姬的眼神。
并非是看到美人的贪淫,反而是有些杀气的冷厉。
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精通心理学的王权猜到了吕布的心思:他要杀唐姬。
王权觉得唐姬跟吕布之间应该没有仇恨,吕布为何跟她过不去呢?
王权疑惑之余,打算亲自试探了一番,傍晚休息的时候找到了吕布,开口便问:
“为何要杀唐姬?”
从心理学上讲:突如其来的正面问询很容易获得真实的回馈。
尤其是询问的时候气势要足,这样可以震慑对方让他反应不过来。
可惜王权面对吕布根本就没有气势上的压制,吕布甚至都懒得回答他问题,
只是略有些紧张的转头四顾,见附近没人后,他也懒得回王权的话,只是闷哼了一声。
王权改变方式,以自嘲的语气说道:
“你觉得我阻止不了你?那你就错了。”
吕布很意外的撇他一眼,仍然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马车,意思是要他滚去车上休息。
王权站在原地没动,隐隐有抗衡的意思。
吕布的眼神顿时变得凶恶起来,他整个人都像是一头将要飞扑噬人的猛虎。
王权的确害怕了,但想到一路照顾自己、崇拜仰望自己的唐姬,他再次鼓起了勇气。
作为男人,即便被当成棋子的扔出关外,至少也要保下自己的女人,哪怕保不住也要用尽全力。
王权站直了身体,坦然抬头迎上了吕布那双戾气汹汹的眼睛,笑得无畏:
“你若杀她,除非先杀了我。”
“本王既是董太师的一步棋,那我死了,你就没法向太师交代。”
吕布微微吃惊,这个身高还不到自己胸口的瘦弱少年,竟有如此硬朗的勇气。
但是想到唐姬那绝色容颜,吕布又有点理解了,为了美人拼命情有可原。
吕布似乎对他有了一丝敬佩,或者说是同情,便道:
“若让唐姬死也是太师的一步棋呢。”
王权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相信董卓要杀唐姬。
因为董卓没有杀她的必要,而且董卓早就垂涎唐姬美色,想抢人还来不及呢!
所以,王权觉得吕布是被人假传董卓命令了。
而且王权预感除去吕布之外还有其他杀手,毕竟认识吕布的人都知道他不杀女人。
如此一来,唐姬就危险了。
王权看向周围想找杀手踪迹,却瞥见周围兵将比刚出城时多了许多,他问道:
“这些都是你的兵将?”
吕布不再答话,而是再次指了指马车,威胁道:
“若弘农王固执,末将不介意拎你上去。”
眼见吕布要动手,王权急中生智,问:
“送我出关一骑都尉足矣,为何要你这个都亭侯护送?”
这句话问到了吕布的心坎上了,毕竟吕布也觉得这次护送不合常理,且他麾下的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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