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是因为什么而诞生的?
我又该去哪里呢?
我在朦胧之中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不断从我身下往后退去的道路。
这是什么?
我在运动中吗?
“哈哈哈,这车真棒啊,跑起来又快又稳,真是买值了。”
“是啊,希望我们一路平安,顺利到家才好。”
正在我思索时,我身体里突然传出男女说话的声音,车?他们在叫我吗?他们好像希望我可以安全送他们到家,那我就帮助他们实现愿望吧。
我开始尝试着让自己行驶得更加稳当,顺利地送他们回家后,男人和女人果然露出了开心的笑脸,他们一边抚摸着我一边称赞我是辆好车。
我心中也有些雀跃,然后我的视角好像又变化了,这次我变成了一辆新的车,我想起之前所做的,尝试着让自己平稳地行驶。
“怎么回事,这车怎么不能飘逸啊?”
但这次与上次不同,车里传来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开始猛打方向盘驾驶我左摇右晃起来。
他是想要快点吗?那我也实现他的愿望好了。
我又试着让自己跑得飞快,男人果然开心了,他恣意地打开车窗,把拿烟的手伸出去在外面猛甩,还对着被他超过去的车比手势。
但这次好像并没有能让男人安全下车,我撞在了一处狭窄的急弯处,然后翻滚着身体掉下了山崖,男人在最后对我发出了恶毒的咒骂。
当我又出现在一辆车上时,我茫然了,到底我该怎样做才是对的呢?这次车中又传来许愿安全的声音,我又试着去实现它。
但这次我依然没有做到,我跟另一辆货车相撞了,我甚至感觉自己好像被压扁了,这次同样传来埋怨和不甘的声音:
“许愿平安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啊,为什么只有我遇上这种事,要是大家都跟我一样就好了!”
这次的声音让我浑身产生一种刺痛感,原来当愿望变成恶念时,我身体会这么痛。
后来我又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收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我的身体好像变得有些臃肿了,有不少其它的东西填充进了我的身体之中:谩骂、诅咒、诽谤、嘲弄、侮辱等等,它们都是发生在道路上的。
我慢慢地意识到了——我并不是什么车灵,而是因为人们的各种信仰而诞生道路之灵。
之后我甚至在不断地收集声音的过程中变得可以模仿它们,还因为熟悉了汽车上的电路设备而拥有了在电流间移动的能力。
而在这时我醒来后看到了一辆开槽罐车的司机,槽罐车啊,可以一瞬间带走很多人吧?
嘻嘻哈哈哈,大家一起去死吧。
……
“原本我只是打算用那辆槽罐车带走一些人来着,结果没想到让我误打误撞地遇上了黑白无常,真是稀奇啊,平时他们都神出鬼没的。”
“而现在,我又能意外地收获一些信仰,真是太幸运了!”
我身后的那个家伙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到我面前来,它漆黑的胳膊里有着密密麻麻的猩红色丝线。
“看,这就是信仰,只不过我身体里的信仰已经完全被腐蚀了,而你的……”它又扯了下从我身体里延伸出来的金线,“色泽亮丽,真是纯粹的信仰啊,甚至比起一些专门的宗教信仰也不相上下了。”
“你是怎么操控黄泉和无常的?”
“呵呵,我不是说了吗?因为信仰而生之物,它最大的弱点也是信仰,”它怪笑几声,“因为黄泉路和我都是源自道路的信仰,而且你以为阳间的道路就没有与黄泉路相似的寓意了吗?”
“我们其实本质是一样的,所以我才能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他们之中。”
“你叫什么?”
“我?临死前让你死个明白也不妨,你可以叫我——喧哗者的白雾。”
“什么鬼名字,就叫你白雾好了。”我撇撇嘴,它怪笑一声道:“死鸭子嘴硬,去死吧!”
它从背后穿进我胸膛里的那只手猛地一用力想把我撕碎,但它的手却直接穿透了我的身体出去了。
“怎么会?”白雾睁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看是因为你长了太多的脸吧,都听不清楚声音从哪传来的了?”
白雾猛地回头,看见在它后面笑得正开心的我,我的指尖蔓延出一根金线穿进了在它面前的那个“我”。
我将金线收回,它面前的那个“我”也逐渐消散。
“忘了告诉你,我是之前在与黄泉缠斗时就发现了这根金线,而且还发现能用它结合我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一个我模样的虚影。”
“就像这样。”
我伸出金线,扯了一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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