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皇后祭礼当天,乌云盖顶,寒风凛冽。
难得没有下雪,却比下雪了更让人难受,冷风见缝插针似的,钻进行人的袖口和领口。
此次与沈东海共乘一辆马车,上车前沈凌惜和阿迟耳语。
“都准备好了吗?”
沈凌惜这次是应召入宫,并不是入宫当职,所以依旧是一身绘有水墨兰花的外衫,配那双织锦登云靴。
“都按照公子您的吩咐安排了,潇王那边是闻止姑娘接手的。”
阿迟扶着沈凌惜上车,一想到今后还要跟潇王打交道就直冒冷汗。
“很好。”
沈凌惜和阿迟心照不宣,昨日潇王府晚膳对于沈凌惜来说是回味无穷,但是对于阿迟来说简直可怕。
几乎每道菜里都有食物相克,阿迟连一口都没敢吃。
“上个马车磨磨蹭蹭的,你又合计什么呢?”
沈东海打着哈欠,有些不耐烦道。
“爹你那么急干嘛?又不是等你开宴。”
“你是不是找抽?赫连皇后的祭礼你敢往你爹脑袋上扣?!”
小戒尺从马车的坐垫底下掏出来,抽在沈凌惜的手臂上。
“哎呦,你那么用力干嘛?是不是想要变成我的祭礼你才高兴?”
沈凌惜耍赖的往车厢旁边一靠,佯装很疼的样子。
“你少来这套!我都没使劲!”沈东海整理了一下衣袖,正了正神色。
“闹归闹,我最后叮嘱你一遍,这次入宫你万事低调,不要闯祸,你大哥回来之前,沈家不能再生事端了。”
沈东海语重心长,只要忍过去这一个月,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放心吧,我不会拿沈家开玩笑的,你这老头儿还信不过我?”
“你!………”
暗棕色的马车在官道上渐行渐远,向皇宫的方向进发。
一路上吵吵闹闹,根本不想是要进宫,道像是要去郊游一样。
沈东海也在吵闹中舒缓了神色,几十年来从没有哪一次进宫的时候,有像今天这样放松的心情。
因为是赫连皇后的祭礼,这个皇宫都绷紧了神经。
关于赫连皇后的死因有很多种传闻,对外说忧思成疾,但后宫里的谣言已经传的风风雨雨,人心惶惶。
按照礼制,所有人官服外罩白纱衣,素色发饰。
沈凌惜乖巧的跟在沈东海身后,望着在台阶上行走的人群,宛如一个个雪人一般。
沈东海三步一回头,就差手牵着沈凌惜往前走了,生怕一个照顾不见沈凌惜就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进了大殿,把沈凌惜塞到了角落站好,这才算放下心。
也是到了大殿,沈凌惜才知道沈东海为什么这么着急进来了。
三品以上官员,进殿的时候都是有太监通报的。
这个节骨眼,越是晚到都越是焦点。
沈凌惜绕有兴致的打量着昭德殿上的陈设布置。
不愧是天家的地方,真是寸土寸金,金碧辉煌。
就连通往龙座的五道台阶都是鎏金镶玉,不可谓不贵气。
沈凌惜正看着出神,太监尖锐的声音冲进了昭德殿里。
整个昭德殿,一百多号人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门口。
“太子殿下驾到!”
“礼部尚书,尚宫局监制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