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沈凌惜两只手在袖子里绞来绞去。
天山远离皇城八百里开外。
不仅仅是远离大昭国,与哪个邻国距离都不近。
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山上人烟稀少,平日里除了山上那些门派吵吵闹闹,基本上不会有外人过来。
沈凌惜很好奇,自己这个日理万机的老爹是怎么有时间去关注这些江湖消息的。
沈东海眼看着得逞了,嘴角划过一道微妙的弧度。
“怎么,堂堂天山七煞敢做不敢当?”
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沈东海这么一说,沈凌惜好像是个犯了错被抓到的孩子似的。
“老头子,有些事情咱们看透别说透吧。”
沈凌惜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
不知道她在山上干的那些事情,老头子到底知道了多少。
高手过招,一招致胜。
沈东海也不是拿了甜头不松口的人。
“爹也只是听说,毕竟往日在朝堂上,什么风都能刮过来。”
三言两语就能稳住沈凌惜。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纵是天山萃冰坛的那位主家,当初降服沈凌惜也是费了一些功夫的。
“阴风寒凉,还好您退下来了。”
沈凌惜也不抬头,耷拉个脑袋,接着把玩袖子里那根玉簪。
“其实能假扮你二哥的人不少,但是能办得像的也就只有你。”
沈东海把被子整理好,重新整整齐齐的盖在身上。
丝绸被面上,精致的刺绣着两只丹顶鹤。
一只展翅欲飞,一只低头觅食。
低头的那只,和沈凌惜的动作有几分像。
“除非你有个私生子,不然的话也没有别人了。”
沈东海这回直接把手里的戒尺扔了出去。
这些孩子是不是都嫌他活得太长,一个接一个变着法子惹他生气。
如若他再有个儿子,这锅也不用沈凌惜来背了。
“还真别说,你二哥虽然平日里闲散,但是医术确实没得说,这皇城里有小半的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只不过除了治病,你二哥与他人从不过多接触罢了。”
还好是没有过多接触,不然哪敢到皇帝老儿眼皮子底下演戏。
但沈凌惜也知道,老头子这是在提点她。
“你放心吧,大病可能治不好,但也治不死。”
沈凌惜这话说的模糊,她擅长的不是医术是毒术。
师傅经常说,救人是件麻烦的事情。
沈凌惜不喜欢麻烦。
“有你这句话,爹就放心了。”
沈东海满意的躺回床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大半辈子都在朝堂上奔波,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安心的躺在床上休息了。
“你二哥有一个药童叫阿迟,已经在他曾经住的草堂候着了,也算是这个府上跟你二哥最亲近的人,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好了。”
沈凌惜重新带上面纱,站起身。
“知道了。”
“对了。”
沈东海突然翻过身。
“你早上在街口冲撞了皇家的人,记住不要招惹他。”
沈东海的话来的突兀。
也让沈凌惜觉得好笑。
“你连这事儿都知道,难怪皇帝老儿那么忌惮你。”
“我这是在说正经事,你初到皇城,天家的人谁都可以招惹,但除了这位六皇子韩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