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教堂的大厅里,信徒们正在举行弥撒。
之前召唤过来的命运神殿只是虚影,并非实质,所以弥撒只能在红海城唯一的一座小教堂里举行。
为了祭奠在弑神之战中死去的命运破格者。
逝者只是被剥离了命运,看似毫无伤口,实则生机殆尽。
他们以生命为代价,运用自己的破格之力封锁住了命运之神的行动,否则,命运神殿伤亡只会更加惨重。
教堂大厅里摆着十几座水晶棺,所有信徒都换上了黑色教袍。
神父在圣坛上赞颂逝者的勇气,咏唱代表悲悯的命运之曲。
水晶棺中为首的,是他们的圣女,红颜已逝,让她的爱慕者们在默然祷告的同时,扼腕长叹。
弥撒的尾声,信徒们垂首默哀。
一位少年蹑手蹑脚地从后门走入。
庄严肃穆的气氛让他的步履有些小心翼翼。
他本想在众人默哀结束之前离开,但在路过圣女棺时,被圣女那圣洁绝美的容颜吸引住了目光。
亚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恬静的睡姿,仿佛只是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素白无暇的脸蛋,盈盈一握的纤腰,以及……
“啪!”
一只大手突兀的拍在亚修肩膀上,亚修浑身一颤。
亚修回首,是那位神父。
“滚!”神父怒声轻喝。
闯入他们的弥撒现场,还敢亵渎圣女,哪怕只是目光亵渎,那也是大不敬。
也就这里不是命运神殿本部,否则他非得给这个少年一点“颜色”看看。
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少年惊慌失措,步伐紊乱地跑出几步,跌倒在地。
身体与地面的撞击声让行默哀礼的信徒们回过神来,他们看着躺在地上轻声呻吟的孱弱少年。
亚修脚崴了,如针扎般的剧痛从脚踝处传来,比神父给予他肩膀的那一下更甚。
好丢人……可我本就如此,不是吗?
“嗤~”神父发出一道嗤笑,少年亵渎圣女的怨愤仍旧占据着他的脑海。
他缓步走到少年近前,却不是为了将他扶起,而是抓住他那只肿大的脚踝,向教堂外拖去。
命运神殿统治了大陆的信仰无数年,他们会是善类吗?
显然不是。
信徒们冷眼旁观,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外人闯入弥撒现场,本就该接受惩罚。
在神父拖着胡乱挣扎的少年走过信徒队列的末端时,属于红海教堂分支的牧师韦斯特蕾娜夫妇看见了这一幕。
蕾娜扯了扯韦斯特的教袍。
他们与亚修、狄卡尔,相识已久。
这座教堂,说起来就是狄卡尔他们的家,而命运神殿众徒才是客人。
“喂!戈斯,这是人家的地盘!放下他!”韦斯特走出队列,挡在神父面前。
“所有教堂都归属于我们命运神殿,这是我们的地盘!摆正自己的位置,异端!否则下次就该把你流放到海外!”发须全白的神父可不会对被流放的小辈看上眼。
人微言轻,韦斯特说是被派遣到流放之地传教,但实际上只是比较体面的一种流放方式。
流放之地,来给囚犯传教?可笑,命运神殿什么时候变成慈善机构了?
“我是异端,是的,没错。戈斯,这里是异端的地盘,该摆正位置的是你!”一柄漆黑的长柄镰刀出现在韦斯特手中。
不敬神,不畏神,不信神。挑战权威,蔑视权威,甚至还研究异教。这就是韦斯特被流放的根源。
蕾娜小姐,只是作为韦斯特的妻子,自愿被牵连。
“老戈斯,你要搞清楚,你在主持弥撒!”其他教徒发声。此时此刻,天大地大,也该是弥撒最大,先被路过的少年打断,又被叛逆的异端打断,戈斯的主持显然是失败的。
“所以即便是亵渎圣女的少年也该得到宽恕?”
“我只是看了两眼!”地板上的少年,满是哭腔的发声。
韦斯特摇了摇头,亚修就是如此,长时间的挫折与溃败,让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打击。显得可怜兮兮。
可这不该是一位男子汉啊!亚修!你该站起来,甩他两巴掌。韦斯特恨铁不成钢地想。无论如何,今天不把亚修救下,他韦斯特也没了面子。
“放下那小孩,有能耐来和我试试,老畜生。”
老神父受人敬仰太久,早就忘了被人忤逆的滋味。
被以下犯上的怒火盖过了主持弥撒的重要性,不过反正弥撒已经是尾声了,也不算是一场失败的主持。
除了默哀礼没到时间之外,圆满结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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