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嵘看了一眼赵吏：“其实很简单，我仔细检查了一遍王建山的家，发现家里的门窗完好无损，并没有破坏、更换过的痕迹。况且，冰柜上的那把锁子的钥匙，只有王夫人一个人有。房子，加上冰柜，还有两个大活人，什么样的小偷能在这样的三层保险下，大摇大摆地将一具成年人的尸体偷走呢？我认为，这样的人并不存在。”
“可是……”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偷走王建山尸体的，就是王夫人自己。”
“什么？王夫人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小吏子，你要是不会用成语，就说大白话，别瞎用好不好？什么叫监守自盗？贼喊捉贼？王夫人那么爱王建山，怎么会忍心糟蹋他的尸体呢？其实，王夫人是被冯有根的怨灵附身了，冯有根借着王夫人的手，把王建山的尸体从冰柜里偷了出来，又趁着夜色运到了这个山洞里。”
赵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是王夫人醉酒的那天晚上，冯有根趁着她精神迷糊，附了她的身！难怪王小山说他的妈妈后半夜不在家，原来在那个时候，她正往这里送尸体呢！等做完一切，冯有根又将现场恢复了原样，让王夫人睡在了床上。难怪王夫人事后什么都不知道，原来她是被鬼上身了！”
杜嵘点点头：“就是这样！”
赵吏冷冷一笑，掏出手枪顶在了怨灵的脑袋上。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吗？王建山的尸体一旦丢失，他妻儿的一切，可就全完了！”
“他妻儿的一切么……”冯有根苦笑笑，猛地蹦了起来。
“他妻儿的一切很重要，我呢？我的妻子，我的儿子，难道就不重要吗？凭什么，凭什么他就是那个第十个被发现的人？同样是死人，前九个和第十个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就因为他是第十个，领导们就得哈着他们家，求着他们家！就因为他是第十个，他的那个儿子就可以去城里的重点学校去读书！凭什么，你告我凭什么！”
赵吏道：“可、可你们的家属也得到了……”
“五万抚恤金！！！”冯有根咆哮起来，但立刻却又蔫儿了下去。
“五万块钱，买了老子的一条命……就五万……我家那口子不会做买卖，不到半个月就把钱赔干净了……可他王建山家的婆姨干什么了？每天和那些领导们混在一块，喝的酒比我媳妇一身衣服的价格都贵！辣子西施！破鞋、贱货！那种人，就算把儿子送入名牌大学，也是一个臭……”
砰！
一个拳头狠狠砸在了冯有根的脸上，他惨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能打倒灵魂的，只能是灵魂。
冯有根捂着脸，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顿时惊呆了。
“王、王建山？你、你特么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也没有去投胎吗？”
“没有，和你一样，孤魂野鬼，忍受着世间痛苦……”
“你？痛苦？你特么有什么好痛苦的？哈，我明白了，看着老婆被别人耍，气不过了是不是？”
“混蛋！！！”
“干！！！”
两个灵魂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
杜嵘有些烦躁地挥挥手：“小吏子，去处理一下。”
“好嘞！”赵吏大吼一声，也加入了战团。
“我靠，你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杜嵘一脑门子黑线。
事实证明，狂怒中的灵魂战斗力也是非常强悍的。
很快，气喘吁吁的赵吏，带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灵魂坐在了地上。
赵吏把王建山家里的事详细地和冯有根说了一遍，冯有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依旧不想认错。
“就算你说的是，可他家过的那么好，这也是事实！同样都是人死了，凭什么待遇就不一样？我不服！”
“我靠，你特么是不是找死……”赵吏蹦了起来，对着冯有根就要开枪。
杜嵘挥挥手：“好了好了，冯有根，我看不如这样吧，我带你去见见你的老婆孩子，怎么样？”
“什、什么？我、我可以见他们吗？”
“你自己的老婆孩子，为什么不能见？”
“我、我怕吓着他们……”
“放心吧，他们看不到你的。”
县城的一栋小房子里，房间狭窄却收拾的一尘不染，屋顶上的一盏小灯泡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冯有根的儿子已经16岁了，在县城里的技校学技术，此刻正跟着母亲一块吃饭。
餐桌上，摆着冯有根的遗照。
“妈，你知道吗？俺们班上的一个同学可逗了，你猜他今天闹了什么笑话？”
“是吗是吗？快讲给你爹听听，让你爹也在那边开心开心！”
“爹，你听俺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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