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一双眼睛，灰蒙蒙的，一点神采都没有。
腮帮子很大，喉结更是显得特别大，脖子上的血管突出，就像蚯蚓在上面爬。
典型的蛤蟆喉，水鬼耳，鱼眼睛。
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采珠的疍民。
这时跟着冯人杰大儿子来的人就是浪里白条。
虽然可能还比较年轻，但确实有些显老，特别是皮肤黝黑，更让人觉得年龄有些大了。但从走路的样子，明显能感觉出应该是年轻力壮的。
浪里白条，姓白名挑，但不知怎么的白挑讹成了白条。可能受了国营企业经营不善，老爱打白条的影响。
自成得了浪里白条这个绰号，原名白挑更是被人忘了，不知道的人都认为他就叫白条了。
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特殊一点的盒子，盒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珠光宝气，全是珍珠。
都是天然珍珠，而且个大，数量还不少。
雄伟一见来了劲，但怕冒昧说话，价钱谈不好，虽然自己现在不缺钱，买了带到港岛肯定也是死赚，绝不会亏。
但也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傻大户，这生意可是要长久做的，稍微让点利可以，但不能让人当傻子宰。
给冯人杰使了一个眼神，先让他来谈。
冯人杰本身原来就是疍民，而且现在也年年采珠，水性名气也不小。无论是天然珍珠还是养殖的珍珠都很了解。
他来谈，自然不会太离谱，至少不会吃亏。
冯人杰也没客气，自己是代理人，自然得出力，而且雄伟给的也是真的多。
从箱里拿出珍珠用游标卡尺一个一个量了起来，本来箱子里的珍珠就是按大小分开了的。
冯人杰只是验证一下，更主要的是测一下圆度。天然珍珠中其他指标好说，就是这个圆度不太好，这是显著影响珍珠价值的一个指标。
测量了一遍，跟白条提供的数据吻合。
“白先生，开价吧！”
冯人杰在这里面有几十年的经验，珠子的质量心中早已明了。
“全要？”
“自然全要。”
冯人杰微微笑，看着白条。
“两颗15的。”
白条右手食指伸出在冯人杰面前晃了一下，
“1万一颗，其他的”
双手十指交叉，白条开口，
“十倍。”
冯人杰给雄伟一个眼色，示意价格可以，白条没有胡乱开口。
十倍的意思是与同质量同大小养殖珍珠的10倍价钱。
雄伟点了点头，冯人杰会意。
“要了，还有没？”
“差了点。”
“全拿来看看，合适也要了。”
“珠形差了。”
“半价。”
“好。”
白条与冯人杰像对暗号一样，来回说了几句，好像一件事情就成了。
白条说其它的珠子其它都好就是不那么圆，形状不太好，冯人杰说就按圆度好同大小的半价交易。
白条拿了另一个箱上来，里面也是分大小放好的。里面好像蜂巢一样，第个格放了一颗珍珠。
测尺寸，检查，对数，很快冯人杰就核验完了。
“合格9的53颗、10的64颗、11的29颗，12的38颗，15的2颗，总计186颗，单价150、1320、1980、2480、10000。总价26万4千零九十。”
“珠形差的，大小为9的103、10的84、11的37、12的54、15的5颗，单价分别为75、660、990、1240、5000。总计珠283颗，总价191755元。”
“两类共计珠469颗，钱455845元。”
“白先生核算一下，没总题就确定可以成交了，再看别的。”
冯人杰之所以要说这一大堆，就是要跟浪里白条确定单价，以后就照价交易就是了。
冯人杰这一算，雄伟暗赞一声：这浪里白条真是个大富翁啊，一下拿来这么多天然珍珠。恐怕还不是他库存的全部啊。
“成交，以后有珠我先卖你。”
白条话是真少，而且言简意赅，还爽快。
“不限量，多少都要。”
感觉冯人杰都受白条影响了，说话也变得言简意赅了。
“养殖的也全要？”
“质量合格全要。”
“能收多久？”
“十年！”
白条明显身体颤了一下，冯人杰的话让他也非常震惊。
我的兲啊，这人得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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