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宋安歌这种亲近的朋友都知道,在简之颜的感情史中,白承祺占据大半。
他是她们初到异国留学认识的最早的一批朋友。
人如其名,他成绩优秀、克制、温暖,和见到美女就贴上去的男孩子截然不同,在得知简之颜出身豪门之后,白承祺甚至还有疏远的意思。
“这么清高的人,还是搞艺术的,早晚自己把自己饿死!”
若干年前,宋安歌就给白承祺预言过了,想不到还真被说中了。
简之颜原本都困得睁不开眼了,忽然听说白承祺到处在找人借钱,一时心酸,睡意全无。
她想起一年前,最后一次见白承祺,他穿了一身藏蓝色的硕士袍,在人群里找她时,眉眼里尽是意气风发。
简之颜心跳失速,以为她终于等到梦寐以求的这一刻。
白承祺却说,“我拉到投资了,终于有人欣赏我的理念了,接下来,我要带着这一百万回国创业,做真正的先锋话剧,之颜,你觉得怎么样!”
彼时,简之颜刚过完生日,手里拎了一只金扣稀有皮的Brikin,加上配货,不多不少也是一百万。
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呢,说我也有钱,一百万而已,你从了老娘不止这个数。
邪念一闪而过,简之颜罪恶了很久。
他们相识八年,视彼此为知己,不该是这样的走向。
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恭喜。
他们约好,等她毕业回国,两人可以经常出来小聚,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简之颜回来这么久,白承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一天心血来潮,她没按捺住,特意po了张北市地标建筑,配言“我回来了”,当天朋友圈点赞就破百,引来一帮狂蜂浪蝶约她喝酒。
饶是这样,也不见白承祺冒个泡。
原来他过得不太好。
公司午休时间,大家都在讨论中午吃什么,付正维越过挡板,推荐了一家餐厅。
“之颜,你要不要一起去,我知道一家淮扬菜不错,里面有一些自酿酒,度数很低,你不会喝酒也可以试试——”
付正维的话戛然而止,原因是简之颜突然站了起来。
他问,怎么了。
“我有事,不去了。”简之颜起身往外走。
简之颜急于了解白承祺的近况,本想打电话给他,亲自问问,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转头想找宋安歌商量。
临近午休,公司每个安静的角落都有人,抽烟的、吃饭的、闲聊上司坏话的,简之颜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方便讲电话的地方。
一时的头脑发热,逐渐冷却,最后,简之颜连宋安歌的这通电话,也不想打了。
下午继续上班。
简之颜明显有些不在状态,范律师交给她文件,里面的违约金额,被连续弄错了两次,还好只有简之颜自己发现了,又偷摸改好,这才过关。
简之颜抽空,又看了眼留学群里,昨天的话题,也不是谁顺嘴一提,如雁影掠过水面,已经无声无息。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简之颜下班。
秋意渐浓,走出旋转门,简之颜拢了拢身上的驼色大衣,没注意身后有个人影,从角落里走到灯火之下。
她出声叫她,简之颜。
简之颜有些意外地回身,眼中情绪,一闪而过,她走过去,“程露斯。”23sk
程露斯也读表演专业,比简之颜高一级,两人在北美留学圈里,都是久负盛名的美人,但可能是被人比较得太多了,她们不仅不熟,反而每次遇见都挺别扭。
“好久不见了。”程露斯伸出纤细的手。
简之颜与她交握,同样的纤细冰冷,只是说不上谁的手更凉。
大厦一楼有家咖啡连锁店,写字楼里的工作狂,称它为“熬夜加油站”。
正值晚饭时间,咖啡店人不多,两个女人挑了角落,面对面的坐下来,程露斯开门见山,说,“阿祺的小剧场,遇到了问题。”
简之颜不动声色,面对女人的打量,只是呷饮一口热美式。
程露斯忽然笑了一下,甚至带着点胜利者不计较的意思,“你还爱他,简之颜,我们都非常清楚。”
简之颜没闪躲,出奇地冷静,反问:“所以呢,身为正牌女友的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程露斯被怼,脸色不太好看,明明她这个正牌女友是有问罪资格的,可现在有求于人,也只能忍下。
“简之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现在,就当是为了阿祺。”
简之颜安静地看着程露斯,“就算为了白承祺,那也该是你这个女朋友做些什么,而不是我、这个普通朋友,去越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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