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屋喝了杯水，吴子川就见刘海忠老神在在地走进他家。
“小川，跟二大爷走一趟，李科长帮你把工作拿下了，去签完字，街道办工作就是你的。”
刘海忠昂着头，神情骄傲，仿佛他帮吴子川争取了天大好处。
吴子川走到他面前：
“您也知道，我这腿脚不方便，还是劳驾您让李科长来找我吧。”
商量换工作的时候上门来，如今却想让他自己去签字交出工作。
看来是真觉着把他拿捏住了，想得倒轻巧。
“你说什么？”
刘海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家偌大一个轧钢厂的保卫科长，日理万机，你让人李科长来找你？”
吴子川目光垂视着比他矮半个脑袋的刘海忠，微微冷笑一声：
“呵……那他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来，我不急。”
刘海忠张嘴想呵斥他不懂事，但话还没出口，看着吴子川那张阴沉的脸，就感觉心里一阵不自在。
下意识偏开脑袋，不想与对方视线接触。
这小子眼神怎么突然间这么吓人？难不成真在前线杀过人？
前几天萎靡不振的，还看不出来，今儿个恢复了精神，这是支棱起来了？
“那行吧，我去找李科长说说。”
刘海忠看了眼吴子川，最终没再多说，嘟囔一声转身就走。
出了吴子川家门，刘海忠害臊不已，自己身为后院的二大爷，还叫一个后辈给镇住了？
一定是因为算计了吴子川，自己有些心虚，否则怎么着也不至于压不住那小子啊？
他埋头走出四合院，思绪混乱，旁人跟他打招呼也不理。
满心想着，该怎么跟李科长交代，才不会显得自己能力不行。
来到李科长家，他把吴子川的话添油加醋一通转述，把吴子川塑造得无法无天，一点不把保卫科长放在眼里。
李科长听着，面色逐渐阴沉下去。
他倒没全信了刘海忠的话，但至少能确定，吴子川现在不大配合。
那个岗位已被他视作囊中之物，到嘴边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让我去找他？行，那我就去看看，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李科长出门，骑上二八大杠，雷厉风行地朝南鼓锣巷蹬去。
刘海忠水都没喝上一口，又气喘吁吁往回走……
四合院门口，下班回来的傻柱，把网兜里两个饭盒递给等着他的秦寡妇。
正嬉皮笑脸想说些什么，听到刹车声，扭头看见是保卫科长，顿时打了个激灵。
秦寡妇俏丽的脸也失去血色，身体僵硬。
因为傻柱往家里带饭盒，说是剩菜，其实刚出锅就盛起来装好了，而且油水很足。
妥妥的薅厂里羊毛，难道有人举报给了保卫科？这是来抓人的？
然而李科长没工夫管这些鸡零狗碎，推着自行车就进了院里。
四合院大多住户都在轧钢厂上班，认识李科长，也大概知道他想换吴子川的岗位。
大家都当没看着他，该干嘛干嘛，不想沾到这件事。
李科长到后院，把车停吴子川家门口，敲了两下门，一副笑脸走进屋。
“实在不好意思啊小吴同志，我这粗人，光想着请你上我家吃顿饭，没考虑到你腿疾未愈。”
“哪里的话，多谢李科长好意，是我没这口福了。”
吴子川见他那么快就来了，也面带笑意请对方坐下，给倒了杯水。
心想能当上保卫科长果然不简单，至少表面功夫做得挺到位。
李科长进门也观察着吴子川的反应。
发现这小子虽然言语客气，眼神却不闪不避，对他这保卫科长并无惧意。
直觉告诉他，今天的吴子川怕是真会硬气起来。
于是他和言细语关怀了几句吴子川的伤势。
又对吴子川为国家做出的牺牲一通夸赞，这才从公文包里掏出介绍信放桌上。
“小吴同志，街道办门房的岗位，已经替你打点好了，你只管去报道就成，安心休养。”
吴子川拿起介绍信看了眼，又默不作声放了回去。
“怎么了？是有什么难处吗？”李科长眯起眼睛，沉声询问。
随后又以为难的口吻道：
“听你答应要换，老哥我才花钱拿下这岗位的，要是你现在改主意了，老哥跟家里可没法交代。”
吴子川摆了摆手，“换，怎么不换？但是光拿这个岗位换啊？”
“什么意思，之前不都说好了吗？老弟你也没提还要其他的呀……”李科长装糊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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