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了。
一天下来，柳梢身心俱疲，晚上回到家，柳梢并没有多说，只是让宥渭下次别这样冲动，做这些事应该提前跟她说一声。
“我知道你是想给我惊喜，但是今天不是很合适。”
宥渭坐在沙发上，一句话没说，和下午愤然离场一般，守着持续的沉默。
“你别不说话，你得明白我的意思！我们是商量过的，工作的时候各做各的，现在你影响到了我。”
提到工作，宥渭却像被点燃了一般，站起身来，面对着站在门口的柳梢，吼得极大声：“工作工作，天天都是工作，你什么时候想过我？”
“我什么时候没想过你？今天是你有时间，不是我有，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柳梢肚子里的一股邪火油然而生。
她心想：我们什么都是反过来，你生病的时候我请假带你去医院，你心情不好我大晚上陪你去吃烧烤，你工作的时候我陪到两点…
“什么叫没想过你？你有本事自己做饭，自己做家务，有时候懒得连电视都有不舍得关、灯都不舍得关。”
她暗自警告自己不要发脾气，这件事就要过去了，警告成功，她便没有多说，孤单地回房间了。
等宥渭进房间已是凌晨一点，柳梢失眠未睡，宥渭为自己的不当言语道歉，柳梢不理睬。
“我知道你没睡，明天早上我给你做早餐。”
他搂着柳梢的腰，睡着了。柳梢气得睡不着，直到早晨，黑眼圈重得像大熊猫。
醒来时宥渭已经上班去了，早餐冷冷地放在桌子上，包子像块冰，豆浆跟雪水一样，柳梢只面无表情，自己去加热。
小杨是知道宥渭的做法的，但都是好友，不宜评价什么，只是打趣地说：“宥渭心挺大的，这都能睡着。”
柳梢继续说着，一发不可收拾。
“我现在就是觉得，我已经算是带了一个孩子了，要是再来一个，我会疯的。”
小杨觉得这个比喻有些好笑。
“我不想否认他所有的好，但是他也要对我有点耐心和信心吧。我忙起来不回消息他会生气，知道有男生跟我说话他也不高兴…”
小杨回答：“这个确实对你苛刻了。”
“我觉得他受家庭影响太大了，有些过于敏感和压抑了。”
小杨摸摸后脑勺，真的不知如何评价，但倾诉者仿佛并不需要倾听者的任何回答，仍滔滔不绝。
“总之非常小的事情，他都无限放大。我每天晚上一回到家，都听见他温柔地来说我的不好，我都没心情反驳。真的，我很无奈。”
“我现在觉得，我不反驳就是在纵容，我纵容他的自大自负，却没有指正过他。”
“包括孩子这个事，他想要，也是他想、他喜欢。那谁来替我挨这苦？等孩子长大了，他的控制型父亲否定型父亲能给他带去什么？”
“是爱吗？是窒息。”
小杨第一次发现他们存在那么多问题，一直含糊解决的小问题，由涓涓细流汇聚为汪洋大海。
“我的孩子不能在原生家庭上有任何缺陷。我可以结婚，但绝对不要这个孩子。”
小杨欲言又止，宥渭终于出现了。
“你说我受家庭影响大，那你一开始，就不该和原生家庭有问题的人在一起，不该和我在一起。”
小杨注意到，他的眼眶红润，也许他听到了自己最爱的人对自己的控诉。
但也没换来什么，柳梢居然没有心软。
“我也在反思，是不是真的不该。”这是柳梢少数的对宥渭说狠话，眼睛都不眨。数年后小杨才明白，那不是柳梢的狠话，而是心里话。
那次聚会，二人不欢而散。
而小杨与我讲述时，故意省去了结果，他们到底有无结婚、有无抚养孩子，我不得而知。小杨只让我猜最后柳梢问宥渭的那句话。
我冥思一会儿，自信开口：“柳梢肯定会问宥渭，你是真的爱我吗？”小杨笑了笑，尴尬至极。
我仿佛懂了什么，又什么也不懂。
但或许，有和没有，爱和不爱，都是一样的。问题永远存在，我们都在解决问题的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