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逐风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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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五

  “有没有一种鸟可以一直飞翔,永远不会落地?”

雀鸟惊而振翅飞,摇下几片枯黄的落叶飘零到澄清的湖面上,年少的黄怀瑾踩着落叶,凝望山边日暮黄昏。

“哟,轻功小有所成嘛。”一个轻浮的声音响起,一个与黄怀瑾年纪相仿都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踏水而来,足迹处仅荡漾出细小波纹。少年立定,不需要叶子平衡也能立于水面上。

“鸟可不会理会那么多,它们每次落地都是为了下一次飞翔。”

“我可没问你。”黄怀瑾瞥了他一眼,“你太慢了,我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

“嘁,我老早就在这边等你,怕你输得太惨。”韦逸哼哼唧唧道,明明面带笑意,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却依旧显得病殃殃的。但了解“白无常”的人都知道这是天生的,说是地府普陀送给这个孩子冷血薄情的外貌,方便其将鬼魂摆渡到黄泉彼岸。

黄怀瑾身形一动,掠影般的诡步在湖面上跃动,几个呼吸跳跃间便来到岸边的松树枝上,待站定回头望,却也不见韦逸身影。

“看哪呢?”韦逸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黄怀瑾回首,发现自己的影子如水凝成形般站了起来,凝聚成韦逸的身形。

如影随形,这是“鹤唳”组织里“黑白无常”的招牌技能,光论潜行方面放眼整个神州也可堪比天阶身法,潜行于黑暗与阴影中,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怎么了?每次执行完任务,都见你独自悲伤。”韦逸拍拍黄怀瑾瘦削的肩膀,“多吃点,瘦成这样剑都提不起来。”

“不劳你操心,”黄怀瑾白了他一眼,眸子移向已然半截没入山背的夕阳,在柔光的曳影下显得格外迷离,半响过后方才道,“我时常在想,掌握着别人的生命,却要亲手将他们结束掉,是否太过残忍了?”

韦逸闻言微微一愣,缓缓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面色一沉:“我们是鹤唳的刺客,生来就为了杀人,可没那闲工夫悲伤,所以我会不去想这种问题,想得太多对自己也有些残忍。”

“重要的是,那些死去的人得到了某种解脱,悲伤是留给活着的人体会的。”

“就因为这样,那些被我们杀死的人有着自己的至亲骨肉,他们会为死者悲恸,会永远记恨我们这些冷血的刽子手,可怜的是他们!”黄怀瑾突然有些激动。

“有次我受了伤,淬毒的刀刃划破了半条手臂,有个路过的小王爷好心恳请随从的太医为我疗伤,太医的医术高超,将毒素尽数祛除的同时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只是静养了半个月便痊愈了。”

黄怀瑾悠悠而道,眸子里弥漫着迷惘的雾色。

“伤好之后鹤唳下达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是刺杀一个郡王,我把那个男人的头颅割下回去交差,临走时便看到那个躲在床柜下的小王爷恐惧而呆滞的眼睛,我带着面罩,不晓得他是否认出了我,认出了那条好心救起却恩将仇报的杀父毒蛇。”

“但无论怎样,那个孩子在帮助我时那充满笑意纯真的眸子与那看到父亲被残忍杀害时战栗的神情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韦逸,我真的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黄怀瑾抬眼对上韦逸的眸子,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无助。

韦逸沉默良久,叹道:“要那些人死的不是我们,是国师。鹤唳刺客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贯彻国师的意志罢了……”说到最后,韦逸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鹤唳看起来是掌握着别人的生命,是可以令顽童止啼的修罗恶鬼,其实自己的生命不也被他人所掌握着?说到底,我们和那些逝去的人都是一类人罢了,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有点价值,不至于这么快埋进泥土里。”

“我们生来便没有家人,自有记忆以来便是在一个冷血无情的修罗场,彼此厮杀磨炼技艺,只为将来为国师献上自己的心脏和灵魂。即使任务中有同伴丧命,为了不暴露连将其草草埋葬的时间都没有,很难体会那些人的悲痛。”黄怀瑾说着,眼神中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至亲……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一只手搭住黄怀瑾的肩膀,韦逸笑道:“别想了,难得无事,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一下。”

“咯咯咯……”不待黄怀瑾回答,突兀的鹰鸣划破寂寥的黄昏,一只雀鸟拼命地飞着,一只雄鹰紧随其后。

“这是国师养的鹰,出来狩猎了。”韦逸微咪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提议道,“怀瑾,要不去玩之前咱们先活动活动?”

“哦?”黄怀瑾自然也看到了这幅景象,渐渐从迷惘的情绪中收回来。

“刚才的比试尚且不分胜负,接下来谁能从鹰的捕猎中把雀鸟救下谁便胜出,如何?”

“求之不得。”黄怀瑾一听要比试,也来了些许兴致。

“这可比较考验轻功,某些轻功不好的人输了可别气急败坏哦。”

“嘁,笑话。”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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