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忆康复中心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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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听人说,她是被车撞失忆的。

混乱的街景像一场难以苏醒的噩梦,钟婳琼穿着褶皱的正装,抱着写有“商业机密”的文件袋,癫狂地扎进车流不息的马路。

乌云在空中绕成一团乱麻,迎着刺眼的红灯,她不顾一切地拼命奔逃,又不时哀怨地转头回望,无人知晓她到底在躲避着什么。

摩托车与发梢擦肩而过,恍惚的鸣笛声淹没飘摇的身躯,直到一辆强生出租车狠狠顶来……

那一瞬,世界在血色中静默,联华超市的牌匾也为之颤抖,“商业机密”与孩子们的竹蜻蜓一起飞向天空。

岁月的喧嚣在脑海中愈发模糊,偶有八音盒醉人的旋律轻轻回荡。错乱的时空里,医生用上海话骂着司机甩钱逃逸的恶行,又说这个小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脑部受了轻微损伤。

但是,钟婳琼对这场车祸毫无记忆。残缺的月光下,她独自站在医院走廊里,窗外反射着电子钟上的鲜红数字:2005年10月10日。

冰冷的手指划过陌生的玻璃,两行孤独的泪水不知不觉垂满脸颊。钟婳琼慢慢接受了关于失忆的可怕事实,如今她已是25岁,早已离开了熟悉的校园。

她不愿告知远在外地的家人,也没有朋友联络。于是,在东方医院的帮助下,她被送到了一个叫做失忆康复中心的地方。

午后的暖阳播撒在浦东新区的大街小巷,创中北路100号的铁门缓缓拉开,一幢墙体参差不齐的镜面建筑映入眼帘,远远望去,像一座冰块堆砌的城堡。

失忆康复中心的大厅宽敞明亮,充满了超越时代的高科技氛围。但不知为何,钟婳琼总觉得周围的一切似曾相识,先进的外表下,暗涌着难以言表的诡异气息。

这时,一位妆容浓艳的高挑女性从远处走来,简朴的白大褂也被她穿得雍容华贵。此人便是主治医师乔裕姗,她的语气细腻温柔,却渗透着一种不易接近的傲慢。

“婳琼,我们终于见面了。我理解你的感受,只要你听我的,我就能恢复你所有的记忆。”乔裕姗拉起钟婳琼的手亲切地说着。可钟婳琼却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胆怯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恐慌。

做好常规检查后,钟婳琼被带到了乔裕姗的办公室。这里空间不大,却神秘而精致,红木桌面上罗列着镶着密码锁的笔记本,深沉的书柜里摆满了关于心理学的名著。

乔裕姗点开崭新的联想电脑,对钟婳琼意味深长地说:“性格测评显示,你是一个典型的内向女孩,可你骨子里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特质。”

钟婳琼在沙发上沉默地低着头,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不愿做出任何回应。

乔裕姗接着说道:“这是一种难得的可塑性,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你虽文静,但人生中的大风大浪应该都打不倒你,只会激发你的能量。”

初秋的浮云如孤岛般飘过长空,嫩绿的柳枝在窗外迷茫地摇摆。乔裕姗看似体贴,却在应对病人方面颇有经验,而钟婳琼含蓄的外表下,则藏着一个极度渴望关怀的心灵。于是,在主治医师的引导下,年轻的患者不知不觉便敞开了心扉。

风扇在屋顶悠悠地空转,乔裕姗倒下两杯西湖龙井,循循善诱地问道:“你现在能记住的最后一件事,是在2000年对吗?”

钟婳琼将热茶慢慢喝下,吞吞吐吐地说:“我的记忆是在新世纪初停止的,那年我20岁。大二寒假的夜里,我听到父母在房间里吵架,吵得特别凶。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他们这样。”

乔裕姗在一个纯黑的加密笔记本中做着记录,继续试探着问:“还记得吵架的原因吗?”

心理学的书籍在柜子里静静凝望,有的书背上还画着几个断裂的骨头。

钟婳琼眉宇间的肌肤缓缓浮动了一下,她颤抖着说:“好像是和我有关的什么事,具体记不清了。哦,不,那晚真的很奇怪,当我推门走进时,他们竟瞬间和好了,还都强颜欢笑地看着我,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乔裕姗停下手中的记录,瑰丽的嘴角上浮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你的记忆就是在这断层的?”

钟婳琼无奈地点了点头,她全力回忆着后续的故事,却只记得深夜模糊的视线里,倾盆冷雨如固体般打在身上,潮湿雨珠渗进内衣,而她只是僵硬地站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不愿回家,又不知为何从家门跑出。

这时,钟婳琼哽咽了:“我不敢相信……如今……我已经毕业三年了,也不知道后来找了一份怎样的工作,是不是和美术相关的。”

乔裕姗品着茶,又走上前来母性般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你是很喜欢画画吗?”

“对的!”钟婳琼擦着眼泪脱口而出,“从小就喜欢,我想当画家。”

那一天,乔裕姗为钟婳琼量身定制了康复方案,并详细介绍说:“你需要三到四次的仪器治疗,由于人脑承受能力有限,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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