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镯子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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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她不能报仇雪恨,只能在清醒时无数遍回想誓言,不断劝告自己,其实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而原以为可以让她逃避一辈子镇国公府,她的第二个家,终也有一天也无法庇护与她…她那一生,都以一个菟丝花的身份依赖他人过活,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甚至将自己的未来,自己命都交到别人的手上,过得身不由己,最终也真的被人取了性命……

终其一生自己都在逃避,逃避血海深仇,逃避艰难险阻,本以为死后过孟婆桥喝一碗孟婆汤,将这一世的憋屈全都忘个干净,

待有来生,她依旧希望自己可以托生成女子,但只希望来世可以如磐石般坚韧,不再做畏畏缩缩的菟丝花,希望她能策马驰骋在阳光之下,恣意潇洒地活…

却没想到,死后她的魂魄还没飘出几步远,便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吸了去,眼前再度出现光亮时,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竟是以魂魄的形式住进了一只铜镯子里——

正是七八日前寻死的姑娘手上戴的镯子。

这铜镯里的空间不大,到处都是雾气蒙蒙的,偶有轻风,她的残魂也被吹来吹去,感觉并不是很舒服,唯一令她欣慰的,便是这不大的空间里,有一朵盛开的色彩斑斓的无名之花。

那花儿的叶片香甜饱满,肥嫩晶莹,比美玉通透,比珍珠莹润,比宝石闪耀,不同颜色的叶片上会缓慢渗出不同颜色的露珠,只是那露珠浓稠如糖蜜,软弹甜美。

在铜镯里的这段时间,她每日便是与这朵无名花作伴,渴了便喝露珠,饿了便啃食花瓣,这朵花还曾结过一个红彤彤亮闪闪的果子,那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顿食物——

说来,对于为何自己一缕残魂还能触碰实物,还会如真人一样会渴会饿…她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她也有些绝望,临死前那些情绪好像都感觉了个寂寞,胎没投成,反倒魂魄却被拘在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界,想什么都是无用。

这些天她的活动内容除了飘来飘去,便是透过镯子,看外面的世界,旁观原主的生活。

她发现铜镯里的一天,等同于外界的一年。

在铜镯里一共待了八天,现实世界中,却是寒来暑往,红绿转换,八年过去了。

这八年,她见证了这个命途多舛的少女的一生——

原主也叫虞暖,名字同她一样,长相也和她有六分相似,只是相比于自己的端柔,原身更多几分骨子里的媚态。

原主也是大俞朝人,只是年纪较她小了六岁。

她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庄户人家,十岁上便被父母五吊钱卖给了邻村的杨家做童养媳。

在杨家当牛做马,挨打受骂过了七年猪狗不如的日子,直到十七岁上,原主临着要同“未婚夫”成亲了,却不料丈夫被强制征兵上了战场,没几月竟传来死讯。

她的凶恶婆婆早年死了丈夫,唯有这一个宝贝儿子,平日里精贵的什么似的,被抓去战场已要去她半条命,只是盼着儿子平安归家才强撑着,如今这最后一丝念想也被打破,当即便急火攻心,伤心欲绝,吐血身亡了。

因着如此,原主不但成了望门寡,还成了众人口中的天煞孤星,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前些日子,村里有名的无赖黄皮子趁着夜深人静时翻进她的院子,欲行不轨之事,她惊慌反抗,凄厉的呼救声引来了邻居家的嫂子,那黄皮子见势不妙,赶紧跑了,原主这才保住清白。

只是清白虽保住了,却万万没料到黄皮子竟到处散播流言,说是她先前便勾引他,这回也是两人约好的,只不过他裤子都脱了,原主却突然向他索要银钱,他不给,这才吵了起来…

村里人虽知黄皮子是个好吃懒做谎话连篇的无赖混子,但传的人多了,渐渐也变了味道,

再加上原主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这些年更出落得像朵花儿似的,便是面无表情时,眉眼也自带三分荡漾秋波般的媚气,胸前还鼓气儿似的长起来,腰肢却纤细得像柳条儿一般,哪怕是最丑的粗布衣裳都遮不住这幅娇媚艳丽的姿容,村里人看她的目光也就渐渐带了异样,无论她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尤其是卖她的娘家听说她如今孑然一身了,竟三五连串地上来要将她强行带走,冠冕堂皇说是给她找了好人家嫁过去,实则不过是想将她再卖一回罢了,原主拼死不走,挣扎拉扯之中,还是桃花村里正呵退了那起子所谓的娘家人,才有惊无险…

或许是长久以来各事的积压,这一闹,原身竟起了自寻短见的念头,八日前,赶着最近连续几场大雨,溪水涨潮,原身浑浑噩噩到河边,凭着一口气跳了河,殒命在冰冷的水底,而她却莫名其妙从镯子里飘出来,附在这具身体里复活了…

而自她醒来后,怪事也是一桩接一桩。

先是她好似吃了仙丹似的,肉眼可见一日赛一日的精致,一日赛一日的浓艳,一日赛一日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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