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天气也渐由寒转暖,转眼间,已经开了春。
再有一月时间,便是殿试的日子。
过了这最后一道关,几年辛苦的学子们便可以真正踏入仕途,实现自己的一番宏图伟志了。
温言难得又和徐文清几人坐在一起喝酒,说起科考一事来,几人皆是唏嘘不已。
徐文清醉了,执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道:“我始终觉得,科考一事必有蹊跷,我看啊...八成是有人在其中搞鬼,像温兄这样的文采,必不可能落榜的。”
他一句话说完,一旁的傅鳞忙捂住他的嘴,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
“你不要命了!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小心被人听到,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此事非同小可,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遭祸的。
此刻虽在厢房,但人多眼杂,难保外头不会有人路过听到,终究是不好。
他凑近了些许,轻声道:“咱们都知道这其中有蹊跷,恐怕是有人比不过温兄,想要压他一头,贿赂了那监考官...”
他意有所指,大家都明了。
长久以来,最见不得温言好的,再无别人,唯有他家那个长兄,温责之。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好捅出来罢了,况且谁人不知,现下温责之是那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谁敢动他。
想到此处,温言也便提醒徐文清:“你现在虽是太子殿下门下之人,但也不要过于参与到争褚之事里头去,终究是危险。”
“是啊...”钦子辛也应和道:“我虽然文采不如你们,但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你还是少掺和那些为好。”
徐文清也点了点头,又灌下一杯酒。
“哎,你们说的也是,其实啊...我老实告诉告诉你们...”他招了招手,示意几人凑近些,道:“在哪太子身边应承可真不事人干的事,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不敢有差池,要不是我家老子非要搭这条线,我也不想去...”
说着,几人都摇着头叹气,各自又喝了几杯。
傅鳞又问温言:“温兄,你以后可想好接下来怎么做了吗?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啊。”
傅鳞说的有道理,几人都附和着点点头。
傅鳞又道:“不然,我叫我家老爷子帮你想想办法去,谋个一官半职的,将来如何再做打算...”
傅大将军战功赫赫,曾为皇帝立下汗马功劳,现如今年事已高,在京中休养。他的两个儿子也在外征战,只有傅鳞这个小儿子在膝下,眼看着傅鳞渐渐大了,皇帝为了嘉许他们一家,必然是会给傅鳞一个闲职的。
如今要傅大将军去替温言开口倒也容易,只怕皇帝忌惮他们家挟功邀宠,终究是不好。
温言忙得拒绝道:“多谢你的好意,大不了我再等上几年,再考就完了。”
话虽如此说,又岂是几句话这般容易。
且不说几年难等,这几年里,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实在让人唏嘘。
几人一边叹着气,一边喝着酒,推杯换盏间,一个个都醉倒在了酒桌上,最后是被小厮们搀扶着在厢房歇下。
没人注意到一只女鬼悄悄离开了春风楼,一路往温家去了。
这只女鬼,正是李元元。
她原本就早有打算,今天听了那几人闲聊,便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夜深人静,温府的人早已经歇下了,李元元一进了温府,便直奔温责之的院子去了。
得益于她常来窥探,她对温责之的房间十分熟悉。
所以她很快便找到了温责之放东西的地方,悄无声息飘向他书房的柜架,将最上层那一个小盒子拿了下来。
这里头,正装着温言的那一篇文章。
她常见温责之拿出来细细研读,虽每次都恨得牙根痒痒,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如温言。
有几回他发起怒来,想要将那纸张撕了,到底还是忍住了。
李元元将那盒子轻轻打开,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纸。
她将纸拿出来,又把盒子放回了原位,出了温家,又往褚瑶那里去了。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冲了出来,李元元一惊,忙退后几步看清楚,却原来是月影。
这月影手上拿着糖葫芦,脸上挂着笑,一溜烟跑到李元元身后的假山石头后躲了起来。
紧接着,褚瑶就从里面追了出来。
她发丝有些凌乱,衣衫也不整,额头上也冒了一层细汗。
只见她跑了两步,停下来叉着腰,大喘着气,嘴里喊道:“月影!月影!躲那儿去了,你给我出来!去睡觉了,别藏了!”
看到李元元站在门口,她忙上来问:“喂,李元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