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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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五

  甑姗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父亲在甑姗四岁的时候娶了现在的妻子,五年后又生了个儿子。甑姗自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学习、生活都由爷爷奶奶负担,在中小学阶段,她的父亲和继母并没有承担多少抚养义务。等到甑姗去外地上学后,父亲才开始承担她学习和生活费,寒暑假她依然回爷爷奶奶家生活。

甑姗小时候跟退休的爷爷和务农的奶奶一直生活在乡下,初中毕业后才去了大城市,奶奶在她上大学期间脑梗塞去世了,过了几年后爷爷也走了,临去世也没能亲眼见证孙女成家立业,算是一个遗憾吧。她对于小时候在农村的生活还是很回味的,无忧无虑地读书玩耍,淳朴而天真。

甑姗工作后跟父亲和继母保持着礼貌的来往,继母也曾给甑姗介绍过对象,但是甑姗都拒绝了。她跟继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维持着基本的礼数。

后来,甑姗带程航回家见父母,继母说程航比她介绍的对象无论学历、工作、长相都好多了。

甑姗的父亲对程航还是比较满意的,估计也是经过对比发现的。以前也曾有别人给甑姗介绍过对象,有的家境很好,本人属于纨绔子弟,各种毛病很多,抽烟、喝酒、打牌样样不落;有的各方面都还好,但是个子很低。甑姗1.69米,在女人中属于中等偏上,男人如果低于1.72米,就会显得比她还要矮小,甑姗不喜欢俯视男人的感觉。程航身高1.8米,这很符合甑姗和她父亲的要求,况且程航不抽烟、不打牌,酒是应酬的时候才会沾一点。

程航的妈妈去找人合了甑姗的八字,人家说两人很合,是一段良缘,她满心欢喜的回家了。这说明她的眼光没错,她一眼就相中甑姗这个姑娘当儿媳妇了。

婚礼的时间定了,是程航妈妈翻黄历查的,时间有点紧,她打电话告诉了亲家后,就开始张罗着收拾屋子。

他们家住的小区是一个单位的家属院,九十年代建的老式房子,外面有点破旧了,不过房间内部是重新装修过的,也不算差。现在儿子要结婚,那还得再把屋子里面布置一番。

程航的父亲找人把家里的旧壁纸揭掉,重新贴了一遍,再添了几件新家具。儿子媳妇工作都在外地,平时都是老两口住这里,家里也不用过分收拾,能体体面面办个婚礼就行了。

婚礼如期举行,在程航的老家办的仪式,后来回到工作所在地又办了场回门宴。蜜月旅行他们去了港澳,自由行。

这边的婚房是程航家婚前付了首付款买的,精装修过了,就是为他结婚准备的。甑姗结婚陪嫁了一辆汽车。

一切都顺理成章,又合乎常理。

程航生长在一个父母健全的家庭里,父母都是老师,虽然小时候生长在农村环境里,但是他父母都是公办教师,一直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里。姐姐大他七八岁,家里又重男轻女,可以说他是在娇宠中长大的孩子,父母、姐姐对他相当的关心和爱护。

他不明白再婚家庭的复杂和凉薄,总是以自己的感受去衡量周围的事物。

他觉得他的父母可以无条件、百分百地支持他,那么岳父母也应该同样支持他的小家庭。可是现实却狠狠教育了他。

结婚后,程航很乐意去岳父家里吃饭,说实话他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他也很需要一个安全的港湾可以依靠。

但是,现实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会是子女依傍的避风港。

甑姗的继母自己生了个儿子,一直以来对甑姗仅仅能做到表面上的客气,绝对不会在经济和利益上有所付出。

这一点,甑姗心知肚明。

程航呆呆地以为,叫声妈就是亲岳母了。他内心所在意的是实实在在的获得感,并不是吃两口家常菜,他要的是经济的支持和人脉的扶持,还有体力的帮助。

甑姗跟程航探讨过这个问题,甑姗说她有一个复杂的家庭,这样的家庭要维持表面的和谐,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都得把握分寸才行。程航表示不能理解。

程航的妈妈会时不常地打电话给亲家,问候亲家的身体健康,叮嘱亲家要勤关心他们小两口的生活和工作,旁敲侧击地灌输她的理念,“咱们做父母的人要多为年轻人着想,他们在社会上闯荡不容易,我们要力所能及地为他们做好大后方”。

这些本无可厚非,不过程航妈妈的一厢情愿在一件事情发生后就按下了暂停键。

那是在甑姗怀孕后的某一天晚上,程航和甑姗在家里吃过饭,坐在客厅相互打趣。突然,程航的手机响了,他并没有接,拿起手机摁了挂断键。手机持续响起,程航佯装不耐烦地说,真讨厌,打广告的。

当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甑姗第六感告诉自己,有问题。她让程航接电话。程航接起电话,不乐意地说,“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不认识你”。他放下电话,安慰甑姗说,“没事,就是给我推销东西的,老烦我,我让他以后别再打了”。

没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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