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明被何艳媚媚的大眼睛盯得一阵心慌，一阵心猿意马，直到何艳歌毕，李正明才被响起的掌声震得略略回神。
付过了钱，何艳拉着他走出好远，李正明才清醒过来，紧紧了自己手掌里的小手，却见何艳笑咪咪的看着自己，“你捏疼我了！”
那女老板还在后面高声喊道：“兄弟以后你带着妹子再来，我一定不收你的钱！”
两个人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好象幂幂中注定似了，又走到工人文化宫录像厅前。
何艳停下脚步，道：“去看场录像怎么样？”李正明点头同意，这阵子春都、沿河两头跑，还得盘算认购证的事，还真挺累人的，休息放松一下也好，张弛有度，劳逸结合才能作好工作。
还是坐在老位置，录像厅的下午场不知道为什么，比晚上人还多，这工人文化宫录像厅的环境是现在宝凤市候里最好的一家。座位虽然比不上其他的录像厅，、但却是海绵软座，不像其他的都是硬邦邦的木椅。
李正明拉着何艳坐下不久，灯光就暗了下来，正片开始前的十几分钟是放一些录像的精彩片段，看着荧幕，何艳用肩膀抵了李正明一下：“阿明，想什么呢？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事儿。”虽然何艳从侧面打听过李正明的经历，但也只了解他是退伍回来的，分到了干部学校工作。现在在干校的扶贫点蹲点。
但是，对李正明能唬住蒋仕强、在沿河村开砂场、还把他弟弟弄到砂场做负责人、还把她说动了拿出积蓄买了那个什么证。反正现在何军只要进城到饭店，说起李正明来，那种崇拜的语气让何艳也禁不住有点儿发酸的感觉。
可是从何军嘴里说出来的李正明，却又让何艳十分新奇，所以在唱歌时，李正明最后那一句拖长了的，略略带点忧伤的“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声音让何艳现在激动的心情还没平静下来。冬天都来了，那春天……
李正明笑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就一当兵回来的，上过战场打过安南人，没啥可说的。不过何艳，我唱那卡拉OK时，我就在想啊，如果开一间卡拉OK，这劳累了一天的人可以去放松消遣，喝酒唱歌，生意铁定好。”
何艳柔软的小手突然扭到了李正明的耳朵上，气呼呼道：“说了叫我姐姐，你怎么就是不听？还有，咱俩是来玩儿的，你的那些生意经少和我念叨。“虽说是扭着李正明的耳朵，却根本没用力。柔软的小手倒是把李正明的耳朵捏得痒痒的，酥酥的，好象在给他按摩。
九四年一月十九日，距离认购证摇号的前一天。
李正明带着何艳一起坐车到春都。车厢里面有几个拿着大哥大的老板，断断续续打着电话，那激动的语气一听就是在谈论着股票啥的，开口就是几万甚至几十万的……
整个车厢都充溢着金钱的躁动，这是上一次李正明他们到春都时完全没有看到过的景象。
与此同时，根据李正明多方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次股市将增发部分新股，所以这一次股票认购证摇号的中签率，有可能超出原本的一半比例，高达65%。
所以春都市这次认购证的价格一下就进入到了摇号之前最疯狂阶段。
李正明与何艳下了客车，站在出站口外，面对几名帮宾馆拉客的妇女，李正明愣了，上次他和罗文辉来时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再看远处，街上穿着富贵的人也变多了，就连街边的店铺和上面的招牌，都变多，变亮了。
钱能改变一个人，也能改变一座城市的气质，这省会春都市的空气中重新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息。
?何艳笑着回绝了阿姨们的热情，拉着李正明上了一出租车，李正明他们没在路上耽搁，直奔舒晓强的租房而去。
李正明先帮何艳在出租房旁边的一家宾馆先行办了入住，把行李包拎到房间放好，何艳自去洗漱住下。
李正明下楼直奔舒晓强他们的出租房。?舒晓强开门招呼李正明进屋后，几人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罗文辉急不可奈的给李正明说起了现在认购证的价格。不过舒晓强说，证券市场里报出的价格虽然已经超过了三十万，但是他没见到谁真正的成交。
老实说李正明现在对认购证的交易价格兴趣并不大，只是听个开心而已，因为暂时根本不考虑卖。
第二天上午，李正明几个吃过早点，一同到了证券交易大厅。与舒晓强约好的几个认购证交易对象见面交易。
同样的，现在证券公司交易大厅里最热门的话题也已经不是认购证，认购证固然最诱人，但是市场的认购证已经基本卖出，相对固化了，流动不多。
热门的是股票，最近的沪市和深市那边的股市涨得确实凶猛，那些炒家们几乎个个赚得盆满钵盈。
李正明看到这样的情景，恍惚有一种身在赌场的感觉，而且是赌客们疯狂连胜的台面。
钱，因为来得太轻松，而被肆意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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