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给芷君庆祝生日,酒店里人很多,聚餐结束后芷君提议一起去KTV,但我因为明天还要工作决定离开。
走到大堂,一个小姑娘跌跌撞撞来到我身边,扑通一下摔倒了,我将她扶起来,拍了拍灰。
小姑娘摔倒了却没有哭闹,而是拽着我不松开,我本想扶下来就直接走掉,却没有成功。
这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喊yanyan,回头一看就是陈思庭。
他大概有185左右,站起来比我还高了快一个头,一身西装笔挺,皮鞋也擦得锃亮,与穿着不符合的更是他的头发,并不是商务精英喜好的发型,反而留起长发,但却不显油腻。
我一愣,他似乎发现我愣住了,叫了我一声闻女士,我也回了过神。
他跟我介绍到这是他的女儿陈霏妍,跟我开始攀谈睡太晚了送我回去,我没法拒绝。
我跟他其实算不上同学,那年分班,我和芷君分在了两个班,而她跟陈思庭在一个班,或许知道我也不奇怪。
我并没有让他送我到沁安公寓,只是草草停留在距离两条街的园里小区。下车时,妍妍向我招手说阿姨再见。
我也笑着说再见。
平城发生这些的案件,作为记者我们能做些什么呢,是从两年前发生第一次杀人案的时候我开始思考的问题。
十月一假期,我没有去BJ看妈妈和姐姐,我和师父一起去参加了省局的讨论会,我们省台和警察局其实并没有什么合作关系。
但是为了能更好的控制舆论,把独家报道给了我们,但条件是什么该发什么不该发由他们决定。
我师父起初是不同意的,如果将这个都交给别人,那如何保持新闻的时效性和真实性呢。
但是后来,省局给我们解释到这是为了不再发生舆论引导社会的情况,让受害者家属能有更大的空间,也可以让他们受到更小伤害。
这是我们共同的初心,也是必须要做的。
会议室里参会的人除了我和师父,还有这次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周纪阳。
周纪阳看着三十出头,我们见过几次,他总是笑着,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是组里的小太阳,但却又特别有才能,不然这个年纪独立负责的案件也是少见。
他旁边的是他的师父付黎,我和她见过几次在凶案现场,她总是沉着冷静的分析,我打心里是敬佩这样的人的。
周纪阳讲完内容后,付黎才开口做补充,讲完关于案子后,又对于我们的报道规定了限制。
走出省局后,我实在是打不着车,我只能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我看着手机时,一辆黑车停留在我面前。
车窗下来,是周纪阳。
他看着我说:“闻记者,你怎么了,这边不太好回去,不如你去哪里我送你去。”
知道他是周纪阳,我也没那么警惕,我让他送我到省台。
一路上,我对他没什么话可说,他倒是一直在说话,虽然是闲聊但估计也是来探口风的。
我也不是傻子,这么大的案子他们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我们,只能说多一重保障吧。我是理解这样的,所以在他问的时候我都回答。
下车前,我对他说:周警官,我们做记者的分得清孰轻孰重,别人我不知道,但我是不会吃人血馒头的,再见。
他呆愣住似乎是没想到我会直接挑明这一切,但也就是那一霎那,就听见他的笑声了。
我下车,他摇下车窗,在后面喊到:我能请你吃饭吗?
我向后摆了摆手,大步走进省台大楼。
后来他才告诉我,那次是他第一次对看似冰冷的我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但这都是后话了。
最近工作量骤增,崔普宁的案子又重新开始,我和我们组的几个前辈连夜写跟踪报道,连轴转几乎不怎么回家。
省局里返回来的资料告诉我们进度,在崔普宁推翻一切证据链后,陈思庭向崔普宁提出了离婚,并要走了陈霏妍的抚养权,全职主妇的崔普宁几乎将女儿视作了一切,怎么可能同意。
但是崔普宁却爽快的签上了字,这太奇怪了。
走出大楼的时候,下起了第一场秋雨,带起来一阵的凉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