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收了手机,拎起水壶往那边去。
场内人来人往,灯光昏暗。
男人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装,修身利落的勾勒出他交叠的长腿,舞台上一束光扫过来,他的金丝眼镜折射出一抹清冷的光泽。他正靠在沙发椅里,翻阅提前准备好的文件。
阿芙走到男人身侧,面无表情的倒水。
她能感受到男人投过来的视线。
不太友好?
她手指不自觉捏紧,泛白。
周遭人影晃动,声音略微嘈杂,眼看水都快倒完了,低沉磁性的声音才不紧不慢的响起,“你欠我一个人情。”
也妙芙:?
阿芙觉得肯定是自己幻听了,甩甩耳朵,收起水壶站的邦邦直。
·
陈晏初没料到在这儿会碰上她。
‘甜白釉’一身奶白奶白的裙子站在厅上与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孩儿讲话,或许是男孩说话有趣,她频频捂嘴低笑,脸颊上的酒窝就没有落下去过。
时也命也。
他又没想到,‘甜白釉’会来给自己添水。
但‘甜白釉’僵直身子、板着脸给他倒水,表现得好似为他服务能要了她的命一样。
他愈看愈觉得不爽。
“你欠我一个人情。”
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离谱。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总要想到什么话题来跟‘甜白釉’‘谈一谈’。
但似乎她没什么反应,丧丧的甩了甩脑袋,像只落水狗。
·
陈晏初又重复一遍,饶有趣味的期待‘甜白釉’的反应。
·
她却以为自己可能以为这些天没睡好,幻听了。
可耳朵里又传来这句低沉沉的话。
阿芙这才迟疑的转过身,幽幽俯视沙发上的大佬。
“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目光交汇的瞬间,阿芙都感觉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
‘甜白釉’语气娇娇。
陈晏初垂眸轻笑,“学校没给你发奖吗?”
“见义勇为这种事儿不适合你,以后还是得交给适合的人来。”
他语气自然,揶揄人像家里人叫她‘吃饭睡觉’一样轻松。
阿芙又闻见那股清冽的松香味。
她不笨,男人这么问,她自然能把眼前大佬跟当时在生日会上出来多管闲事的那个人联想到一起。
阿芙捏紧拳头,目光在男人脸上转一圈,心里恶狠狠: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也不至于在作案现场以外的地方悄咪咪的暴揍流氓,还差点被警察逮住,以斗殴的名义收监。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她面色如常地说道。
男人似乎识破了她挡回去的话术。
垂眸笑吟吟。
“这是我的名片。”
·
陈晏初长指一递,一张溜着金边的黑色卡片递到阿芙手边。
她一怔,又叹:果然,有钱人不屑于炫富,又无时无刻不给人透露出‘我很有钱’的逼格。
阿芙礼貌性的伸手接过。
·
“北城大学的学生?”
阿芙笑吟吟扯了下嘴角,“是。”
“大几了?”
“大二。”
“没课?”
“请假了。”
“哦——不务正业。”‘甜白釉’回话敷衍,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他从没觉得跟人找话题原来这么费劲儿。
·
反抗?
他不喜欢。
但鲜活的,有趣的,夹带着俏皮的。
“不爱听?”
·
阿芙目光犀利转向陈晏初,警告的眼色却被她立刻藏起来,只微微翘起唇角——是从网上学来的职业假笑。
不爱听?
那肯定不爱听。
——说您不务正业,您能爱听吗?
阿芙忍不住腹诽。
但脱口而出就成了一句,“陈总,茶凉了。”
·
本意是提醒他:您过界了。
但陈晏初居然将水推到阿芙眼前。
“渴了?”
他手做请的姿势。
阿芙微不可见的皱皱眉。
又急又气,但也不敢声张。
“谢谢。”阿芙仍旧是能露出八颗牙齿的笑,“我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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