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爷恰好瞥见堂弟与那位泽哥儿眉来眼去,因问道:“蝌兄弟,你与他是旧识?这便是你说他是我妹良配之因?”
“大兄,父母二人的咳嗽,这几年多亏了他,若不是他请来的两位神医,说不得……”薛蝌略略一提,转而岔开话题:“我今儿带来的两种酒水,配方,便是出自于他。”
“哦,那会子二叔书信中所说的哥儿,便就是他?”薛蟠不由得再次打量起那位泽哥儿来,“不承想,此人竟是酒徒,想必,他也是经营买卖的好手。”
不得不说,此人皮相倒是长得不错,就是出身太低了。
不对。
若按堂弟所说,此人将来未必不能金榜题名。就是不知其人性情如何,是不是一位能顶事的哥儿。
念及此,薛蟠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吴泽,心思变得活络起来。
却说大厅席首那边。
所有席位,皆是合四人落坐的八仙桌。
首席那桌,四张椅子上面坐了贾赦、贾代儒。余下两张,其一是贾珍的,另外一张,便是他留给政叔准备的。
贾珍此时,面有异色。
抬头望了一眼政叔,见他此时搀着吴泽的手,捋须在等待他这位好侄儿安排席位。
“政叔,侄儿倒不知泽兄弟今日回京登门,怪侄儿一时疏忽。不若侄儿安排他往蓉哥儿那……”
说到这里,扭头的贾珍登时傻眼。
贾蓉那一桌亦是坐着贾琏、贾蔷、赖尚荣。旁边那一桌,便是薛蟠、薛蝌、贾环、贾兰。
环视一圈。
贾珍暗道一声晦气,合整个大厅,竟无一桌有空位。
正当贾珍尴尬无比时,来升行色匆匆地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太爷回府,太爷回府了……”
“啊?”贾珍登时傻眼,他老子回来了?
不能罢?
前阵子敬老爷寿诞都没舍得回来,这会子现身,难不成是回来过年的?
心思电转间,贾珍顾不上朝赦、政他们说一句失陪,转身急匆匆地迎了出去。
“唰”的一下。
听见敬太爷回府,一众稳坐椅子的贾家族亲,立时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一群人‘哐哐哐’地出了大厅。
贾政无奈笑道:“得,敬大兄这是回来与我辩论了。”
吴泽跟随贾政走了出去,闻言奇道:“怎么说?”
“你敬叔曾与我说,我西府那边替你准备了书房,那你居住的院落,可不就由他东府来准备。”贾政摇了摇头,敬大兄若是坚持,他也不好阻拦的。
吴泽刚想说,自己在京已有居住之地,无须再替他准备院落。却见穿着金光闪闪道袍的贾敬,在众人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
“敬公,久违了。”吴泽揖了一个长礼。
贾敬甫一瞧见多年未见的吴泽,那张威严的脸露出一丝欣慰神色。
快走几步,双手托住行礼的吴泽,朗声道:“一别多年,不想你长得这般高了。若不是你站在政弟身旁,我都不敢相认。”
“不过,你这声敬公,唤的我不舒坦。我从观里特意赶回来,你倒这般唤我。”贾敬胡子一吹,猛地咳嗽几下,脸色渐显不快,“还像当年那般称呼,唤我敬大叔就好。”
贾家族人听后,这会子瞧吴泽的眼神,蓦地变化起来。
听敬太爷这语气。
这是?为了眼前这个外人,才特意回来的?
吴泽听后,这会子醒起当年对他们二人的称呼,拱手道:“我听敬叔的。”
“快上座,今后,你便安心住下来。珍哥儿那边若是有什么疏忽,短缺之处,你只管报于我,我定然揭了他的皮。”
话音刚落,贾珍牙一酸,脊椎骨一凉。
“珍哥儿,过来见见你泽兄弟。”
“往后,你泽兄弟住在府上,月例和一应供给,皆与你持平,可清楚了?”
“若是让老子知晓,你敢怠慢短缺了,瞧老子不揭了你的皮。”
贾珍略略平缓内心的惊怒交加。
听听,这是人话?
这宁国府是他吴泽作主,还是我珍老爷作主?
贾珍不住地在心里暗骂老头子。
这莫不是修道修懵了,还有药丸吃多了罢?
虽然心里不住暗骂,然贾珍却是脸带笑意,朝吴泽微一颔首,方自回道:“老爷容禀,先前政叔已引荐过泽兄弟。儿子谨记老爷教诲。”
话音刚落。
一众贾家旁系年轻子弟,再次看向吴泽的眼神,顿时复杂无比。
有嫉妒、有羡慕、有忌惮、亦有满脑子蒙圈的。
唯贾蓉和贾蔷,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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