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久别须归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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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十六年后

周楚齐三国并立,纷争不断,三国交界处有一小国斯卯,兵弱民少,恰逢乱世,生存艰难。斯卯国境内有一忘忧谷,虽谓之“忘忧”,却凶险万分,莫说入谷之路难寻,毒虫猛兽遍布,更有迷雾森林摄人心魄,一旦陷入其中,便是有去无回。曾有传言,说这谷中人掌天下桎梏,若得其出谷相助,天下顷刻在手。因此不乏想来谷内一探究竟之人,均是有去无回。

故一直以来,忘忧谷于世人而言都是个极其神秘莫测的地方。

实则,当下这谷中只有一个不着调的中年人带着他的两个徒弟。而用他自己的话说,统共收了俩徒弟,偏偏一个太闷,另一个又太疯,总是不能叫他顺心。

竹林旁的小屋传出魏过迁气急败坏的叫喊:“林渚清,你给老子起来!”

睡梦中的少女被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从书桌上直起身子,神色不满,眯着眼睛抱怨:“老头儿,你吓死我了。”

魏过迁被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不轻,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又坐下,拿着书卷在木桌上重重地砸了几下,拍着胸口顺了顺气,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长者风范,便又端着声音问:“为师刚刚同你们讲述当今天下局势,你倒是说说,斯卯弹丸小国,何以在三国压迫下,也能尚且度日?”

林渚清装模作样“咳咳”两声,一副要高谈阔论的姿态,待魏过迁转过身,立刻伸出胳膊捣旁边的师兄宁傅均,厚着脸皮小声乞求:“师兄,师兄,好师兄······求你了。”

宁傅均瞧见她的神情,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提笔写了“互为制衡”四字,举起让林渚清看过后,默默把纸压在了书下。

魏过迁再次转身催促:“怎么还不说,怕是只顾睡觉,一字未听,狗屁不知。”

林渚清得了提示,当即领悟,底气十足:“这斯卯之所以能于夹缝生存,是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夹在三个大国中间,三国互为制衡,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魏过迁听了她的回答并未有多吃惊,像是意料之中,不紧不慢接着问:“那你可知,这斯卯何以立国?”

这次老头子就站在她旁边,没法儿作弊,林渚清泄气地努努嘴,不情不愿的说:“我不知道。”

魏过迁顷刻来了兴致,“哼哼哼”几声,丝毫没放过这个数落徒弟的机会:“哟,为师这一问可易于前一问,你怎就不知?”

林渚清理直气壮:“不知便是不知,没有为甚?”

魏过迁气急而笑:“你倒是有理了,让你通晓时局委屈你了?”

林渚清忿忿不平:“师父,你明明知道我志不在此,我对朝堂政局毫无兴致。”

魏过迁反问:“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何志向?”

话到此处,林渚清瞬时昂首挺胸,兴致盎然:“我的志向便是与我师兄一起投身江湖,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倚剑天涯,当然也可以把老头子你带上,不过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是早点找个媳妇养老去吧。”

魏过迁嗤笑一声:“竖子浅薄,你可知当今天下,哪有一片净土供你仗剑天涯,你当江湖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又以为江湖与朝堂分得开吗?若不是你自小长在忘忧谷,像你这般肆意任性,在外头不知道要死多少回。”

林渚清不服气,同师父争辩:“可就是因为天下纷争不断,贼寇遍地,百姓艰苦,才需要侠客不是吗?若是处处都风平浪静,哪里又会出现那么多仁人志士。”

魏过迁面色沉沉;“那你有没有问过你师兄,愿不愿意跟你仗剑天涯?”

林渚清不以为意:“哼,师兄才不像你,他肯定会和我一起的。”转头面向宁傅均:“昂,师兄?”

宁傅均一怔,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林渚清没有立刻得到想要的答案,隐隐不安,将身子往宁傅均处移了一寸,注视着他的眼睛:“快回答啊,师兄,我等着呢?”

宁傅均垂头顿了半刻,而后抬头笑意晏晏:“好。”

林渚清心满意足撇着头看向魏过迁。

魏过迁长叹一声拂袖而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停下:“对了,为师授课你不听就得接受惩罚,把各国宫廷史都抄一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教你沧浪剑法后四式。你师兄偷偷帮你,当为师真的老眼昏花了不成,一起抄,抄完了来找我。”前脚刚要跨过门槛儿,忽又转身瞪着林渚清,威胁似的:“还有,不准叫为师老头儿,为师明明才将将不惑,正值壮年,教你这样喊,要娶不着媳妇了。”

待魏过迁重新端着高人风范走了,林渚清方才拉着宁傅均滔滔不绝的数落自家师父:“师兄,你说世间怎么能有如此厚颜无耻的老狐狸,一把年纪了不乐意别人说他老,还要娶媳妇,这就罢了,最可恶的是,居然拿沧浪剑法威胁我,小人作风,偏偏又喜欢端高人做派。”说到这里便瘪着嘴闷闷不乐:“偏偏他还威胁准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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