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间,两间。”钱给沈清曼压着,离三仓促地往兜里伸。
沈清曼一把攥住离三的袖口,不似往常温柔可人,充满戾气地瞪着他。
“去领钥匙。”
沈清曼用毫无商量余地的口气把他打发到隔壁的窗口,而后面朝老板,丝毫不计较他打刚才就一脸猪哥模样看她。
“老板,找五块。”沈清曼抽回两张十块。
“哎,哎!“老板谄媚如狗,殷勤道。“你弟领的是209的钥匙。上楼,左边正数第四间。”
沈清曼蹙眉,嚅嗫了下嘴,果决地纠正道:“他是我丈夫。”
……
咔!
穿过贴在墙壁上的入住须知,沿着弥漫尿骚味的走廊,离三先行一步,到了209打开门。
啪!
按下开关,瞬间,悬挂的灯泡亮起昏暗的光,一扫屋内的漆黑。
房间很小,不到20个平方,站在门口便一眼看遍。最醒目的,自然是铺上大红色花被子的床,右边是床头柜,上面安装了台泛黄老式的空调,床左边则是四扇窗户,两边的窗帘均是流苏绳裹着。
“堵在门口干什么。”沈清曼随后而至。
离三一哆嗦,不是吓,不是惊,倒像是逃避,他立刻进了屋。
砰!
听到关门声,离三又哆嗦了下,生出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可是,谁是羊,谁是虎?
女人三十如虎,可沈清曼不到三十,但缱绻眷恋而不得的女人,貌似比吃人的老虎更可怕。
“傻站着干嘛,把行李放好。”沈清曼自己都诧异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
离三哦了一声,搁下行李,却不敢回望门口的沈清曼,他强压下扑通狂跳的心,故作镇定,假装看房,四处张望。
沈清曼抿了抿嘴,鼻间轻哼了一下,对离三不理不睬,从他旁边掠过,径自走到窗前。眨眼间,算洁净的玻璃映射出沈清曼娇美的妍容,也映着离三模糊的侧脸——
凝视他,记忆不断涌现,沈清曼眼波潋滟,目光复杂,心像是一间杂货铺,咸的、酸的、甜的、辣的,汇聚成一团,说不出,道不明是什么滋味,只是隐约感觉到,那不是心痛,也不是心欢,而是心茫然——
三儿明明信誓旦旦说爱我,为什么不接受自己?明明口口声声舍不得我,为什么不留住自己……
千头万绪,沈清曼理不清,剪不断。再多想,昨夜历历在目。
想不到,如她炽热的心火,居然当头冷遭离三泼凉水,刹那熄灭,失望像一缕缕的黑烟,萦绕在沈清曼的眉宇心坎。她之所以今天很少说话,说话很少热忱,除了赌气,也有失望,也有惘然。这一路上,越是离李家村远,越是离沪市近,她越发徘徊于自己的角色,同样,越是反复地审视她与离三的关系。
到底,自己与离三,是什么关系?他于她,是日久生情的情人,还是再造之恩的恩人。至少现在,肯定的是相敬如宾的“姐弟”,只是相敬如宾的,不该是夫妻吗?
沈清曼自嘲地笑了笑,微微回头,她注意到离三木然在原地,两眼直直地看向她。登时,她心里一突,克制着自己不露出一丝的慌张,将几缕青丝撩到鬓角,不敢反过身。
此时,沈清曼含情地望着玻璃里的离三;此刻,离三深情地注视沈清曼婀娜的形体。两人无言,明明站了不到一分钟,却仿佛定格在了一辈子。许久,许久,好像在比赛谁先说话,谁先谁输,谁都不肯张口先说,莫名的安静慢慢地使气氛显得诡异尴尬。
终于,离三按捺不住,主动道:“姐,我给你打洗脚水去。”
“嗯。”沈清曼舒了一口气。蓦然回首,他已不在屋内。
再见面,离三提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桶的边缘摆着一条自备的洗脚布。
“姐,洗脚了。”
“你呢?”
“你先洗,洗完了我再洗。”
“再跑一趟多麻烦。一起洗吧。”
“一,一起洗?”离三惊得结巴道,“不,不了,我——”
“你什么,我都不嫌弃你的臭脚,你还这么婆婆妈妈。”
“可是,可是……”
“怎么,难道要姐伺候你脱鞋脱袜子吗?”沈清曼白了眼,“行,那我就伺候你,省得明天再给你那同村的人笑话是沪市的小男人,不是大丈夫!”
看她说到做到,真卷起袖口蹲下身,一副伺候的姿态,离三慌了神,急急忙忙扶住沈清曼的玉臂,顾不上肌肤相亲,“别别,姐,我根本不在意……”
“那洗不洗!”语气不容置疑,沈清曼压根不准拒绝。
“行。”离三羞得垂下头,声细如蚊蝇。
离三的脚刚伸进桶里,沈清曼便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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