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源(一)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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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银白色的天空,墨绿色的湖水,“哗啦啦”,很多的水泼洒到小青的脸上,小青一跳,甩了甩脸上的水,又安逸地泡在湖水中。周围的红墙、灰墙、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周围大人小孩的笑声、叫声,让小青忍不住闭上眼睛......“咕噜噜咕噜噜”,小青感到自己如小青蛙一样在冒泡泡,睁开双眼,她看到眼前的泡泡在不断地向上飘动,“我是沉水里了吗?”,没有恐慌,很放松地,她睁开眼,发现紫色的窗帘上已经晒满了阳光,伸个懒腰,她意识到,她又在做小时候的梦了--小时候经历的点滴又在梦中重现了。



小青和爸爸妈妈的小家,是出生后回到的那个八层楼的住宅楼,当时叫单身宿舍,他们住七楼,没有电梯,也没有记得有多累过,因为爸爸妈妈会抱着她。在记忆中是爬上七层楼后,要穿过黑黑的有灯的楼道,一直走,走到三分之二时,一片亮光出现,是另一面的台阶,只不过这边六楼是锁着的,因此上不来也下不去,再到尽头左边的那扇赭红色大门,就是小青的家。开开门,里面有爸爸妈妈、还有两只狗--牛牛、豆豆、一阳台鸽子、几只小鸟,记忆中还会时不时出现其它小动物,爸爸有趣热情、妈妈美丽优雅,小青暖暖的家、造就了暖暖的小青。电视的那个高低柜带着玻璃双开门的柜子里,有个米黄色的陶瓷盆,里面有各种好吃的,快到阳台门那里的小柜子,带着半圆旋转的门里放着的有很多英文的牙签盒,那时候家里条件据后来妈妈讲虽然不那么好,但是也会有很多特别美好的记忆,以至于在小青对儿时的记忆里,从没有觉得家生活困顿或者有什么问题。小时候每每吃山楂糕时,爸爸妈妈会把山楂糕整整齐齐切成小条,然后,很有仪式感地,小青会从这里拿出三根牙签,米白色的牙签、半开放的红色的小盒,这些都构成了小青对于生活点滴的记忆,这些甜甜的记忆给日后小青困顿的生活,真是提供了一个带有保护色的底色,这一个源泉也依然在滋润着小青长大后每每遇到挫折受到打击的心灵。

还有,就是姥姥家的小院,现在想来那简直就是小青的理想的家园啊,回想起来,都觉得很幸运。院子里有几棵树木,其中一棵好像是古树吧,那么粗的树干,夏天郁郁葱葱的树冠,就是小青天然的避暑地,树下摆着小桌,上面摆着姥姥买的小西瓜,一份为二,用勺子挖着吃,或者大西瓜,一牙牙地切好了;还有姥姥煮的白花花的面条,姥姥用筷子教小青和表妹,一圈圈绕到筷子上-“吃羊肉串”--其实是姥姥哄着两个孩子玩,也是一种有效的让面条快速凉下来可以入口的方法,现在想来,物质不那么丰富的日子里,姥姥和妈妈真是把那样的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啊。姥姥的智慧也是小青特别怀念的,可惜在小青读大学没几年二十岁出头儿,姥姥就不在了。后面遇到的很多问题,更加让小青觉得姥姥的智慧,她好想撒娇地躺在姥姥怀里,想告告状,把委屈说说,痛快哭一顿,想让姥姥拍拍自己的后背,想和姥姥聊天,说说开心的事情,也把这么多年积累的伤心和问题说给姥姥听,让姥姥帮忙回答啊!回忆起姥姥来,仿佛永远有的讲呢。想到姥姥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字写得很好看。很有思想,姥姥在世的时候,家里加上姥爷的兄弟姐妹几十口子,过年都要聚到姥姥家,平时也是时常来聚,玩玩家庭麻将,热热闹闹。姥姥去世后,就再也没有聚得那么齐齐整整呢。想一想,得多有智慧和人缘的人能够应对这么多人,大家聚一起喜气洋洋呢?哎,太想您了,姥姥!

思绪有点岔开了,还是说说小院吧,说到小院子,小青可以说上几天几夜,会从客观存在的院子的内部外部,讲到里面生活的人,永远也有谈的内容。先说说它的小样子吧。

到了院门口,推开有着清晰粗犷木纹的两扇门,门不大,下两个台阶,走两步就是一个井盖,里面在夏天冰镇着姥姥的食材、冬天好像会因为怕水龙头打开井盖往底下的龙头上倒水,然后再盖上井盖,井盖前就是一个一米多高的水龙头和一圈水泥池子,有一次,小青着急洗手,没有看,直接摸上水龙头,手上的炙热刺痛感,现在依然记忆犹新,闭上眼,重温那个时刻,记得小青的哭声,姥姥在里面的屋子里说,是蜜蜂蛰了吧,赶紧去厕所,往手上尿一些尿,就不疼了,小青如是做。睁开眼,小青发现眼睛里已经全是热热的泪水了,离这个时刻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姥姥去世到今年正好20年,那种离别的疼痛感再次袭来,眼泪流在了褐色的花纹毛衣上。

忍住泪水,小青继续想念姥姥和小院儿--水龙头后面就是一个花坛,中间是一棵枣树、一棵香椿树,花坛应该是姥姥拿砖摞起来的吧,儿时对这些细节没曾留意,或者是太过久远已经忘记,小青想想不是忘记了,因为这些回忆永远都保留在心里最珍贵的地方,这些是小青想认真活着的动力,她要好好活,要替姥姥姥爷太太太爷多感受生活、多吃好吃的、品味一切美好。花坛上有一盆盆姥姥或太太种的花,太太是小青妈妈的奶奶,也就是姥姥的婆婆,被姥姥伺候了一辈子。自己有了婆婆,更能感受到姥姥很不容易。她的心宽、对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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