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泽顺从着对方，往男人的方向靠去。
双方越来越近，靠近后陈念泽能清晰的观察到范许思的脸蛋已经毫无血色，苍白的瓷片一样。
男人一手钳制住范许思的脖子，另一手拿着刀，指着陈念泽。
外面一道雷霆响起。
敌人的阵营里面有为能掌控雷电的强者，此时的雷霆是对方劈出来的。
这道雷霆之势来的格外之大，格外之强。
如果刚才点缀夜空的雷电是投进湖泊里的小石子，只能荡起一丝浅浅的涟漪。
那么此时在夜空中点亮了，就是投进湖泊里面的巨石，掀翻了湖水。
这片地方短暂了亮如白昼。
但很快有暗下去。
头顶的灯泡噼里啪啦的响起，逐一爆开。
百货大楼的灯泡全部短路。
陈念泽的注意力全放在眼前，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变动，但随着灯泡炸开后陈念泽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了他面前。
天黑了，请闭眼。
人在极亮之下陷入极暗的情况，都是下意识的眨眼调整对光的适应。
男人也不可避免的眨了一下眼睛。
就是那么一张一合，陈念泽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陈念泽这真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奔到男人面前然后拎起拳头重重的往男人的脑袋上砸去。
后者吃痛松开了范许思挥舞刀想要阻挡。
陈念泽没有给对方刺中他的机会，抬起一脚揣在了对方的下三路上，直接给他踹翻。
随后一脚踏在对方的肚子上。
他刚才看到范许思腰间有把小刀，在逼退男人的时候陈念泽抱住了范许思，然后抽出那把小刀插进男人的胸口里面。
黑暗里，四周一片死寂。
“坚持着，我带你撤离这里。”
陈念泽说，他的手上沾染了些鲜血，范许思的伤不轻。
在黑夜中，他摸索出了自己的止血带，给范许思的脖颈上缠了一圈，来阻止伤口继续往外流血。
陈念泽腰包里面有个便携式手电筒，他把手电筒塞进了范许思的手里，然后背起她准备离开。
“小心！”
范许思突然惊呼。
陈念泽一愣，一把尖锐的刀尖穿过了他的胸膛。
他的胸口处瞬间被鲜血染红。
是那个男人。
他居然没有死。
手电筒的光照在了对方的脸上，对方口罩上血盆大口此时看起来活灵活现，真的如同黑夜中有张择人而噬的大嘴一样。
他的口罩抽动，他在笑。
口罩下的嘴角疯狂抽动，哪怕是下一秒范许思猛的掏出发卡，扎进了他的心脏处。
在他心脏停止跳动前，他依旧是笑着的。
这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陈念泽倒在了地上，他捂着胸口，鲜血已经止不住的往外流。
他大意了，没有再补上一枪，导致的这个结局。
范许思靠了过来，她想要拉起陈念泽，可以她失血过多所剩无几的力气根本拉不动陈念泽。
陈念泽感受到了胸口处生命力的流逝，男人的那一刀同样划开了陈念泽的心脏，死亡已经不可避免了，陈念泽张张嘴，看向范许思。
“长安小卖铺，有几个…普通人，带他们离开。”
陈念泽每说出一句话都从嘴角涌出鲜血。
“你不要死。”
范许思拉着陈念泽的手，可却无法阻止陈念泽的手越发冰凉。
“拜托了。”陈念泽再一次说道。
范许思已经明白了这是陈念泽的最后请求，点点头，“我会努力的，你再撑一撑，我们都会没事的，支援已经在往这边赶，你挺住啊！”
陈念泽撑手突然坐了起来，范许思却并没有高兴，转而更加的伤心。
她明白，这是陈念泽的回光返照。
“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陈念泽说。
这时候虽然他还吐了口鲜血，但语气已经比刚才要流畅的多。
“你靠近些。”
范许思听到后往陈念泽身边靠了靠。
哪知陈念泽伸出了手，在范许思的胸脯上揉了一把，随后啧啧道，“果然好小啊。”
在范许思还在懵圈愣神的时候，陈念泽已经死掉了，完全没给范许思发作的机会。
范许思铁青着脸，扭头往楼下赶。
混蛋。
死亡是一种什么概念?
陈念泽觉得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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