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虽然是店员自己办砸了，但沈苏苏也没觉得多好受。
因为她现在看起来像是在欺负人。
她看着女店员，也忍不住想起那个曾经当社畜的自己。
她刚想说算了，随便挑一两件得了，但下一秒，傅怀瑾推门走了进来。
女店员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便亮了起来，楚楚可怜地说道：“傅先生，您劝劝太太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听店长说，您也是我们品牌的常客，请您原谅我这次无心之失。”
傅怀瑾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张姐，张姐凑过来言简意赅地说明经过。
沈苏苏看见傅怀瑾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无语。
“张姐，你去跟品牌官方投诉。”
傅怀瑾的话，让女店员如坠冰窟。
女店员深吸一口气后，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傅先生，我这次真的是无心之失，求您饶过我这一回，不要跟我计较……”
这声音听到沈苏苏身子都酥了半边，偏偏傅怀瑾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张冰块脸。
“办砸了事情就该好好补救，就算是普通的客人，也不应该被你如此对待，你或许是想剑走偏锋，抑或是存着别的心思，但既然做了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
女店员呆愣在原地，被张姐拉扯着带着东西离开。
会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夫妻二人。
“她也是脑筋死了一点，只知道跟着培训学……”沈苏苏代入打工人身份，刚上班就办砸了第一件事，还被客人投诉，想想她就觉得窒息。
傅怀瑾轻声说道：“她不是新人。”
“啊？”沈苏苏脸上出现肉眼可见的懵然。
“能被品牌送到这里来的人，不会是新人。”傅怀瑾解释道。
沈苏苏不理解：“那她这么做图什么？”
傅怀瑾说道：“她是在欺负你是新人。”
往常各大品牌都是往这房子里送男装，头一次送女装，自然所有人都要嘀咕一下沈苏苏的身份。
傅怀瑾这些年也没少见到往他身上扑的柜姐，如今这个似乎是手段太蠢了。
他见沈苏苏还是一副怔愣模样，想到她过去也曾当过超市推销员，猜测她多半是同理心作祟，对那柜姐生了同情。
“做错事，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不必因为她有可能承担的后果而感到内疚，买东西本就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你买或不买，她们都不应该怪到你的头上。”
“你从前推销牛奶，费尽口舌人家不买，你会因此责怪他们吗？”傅怀瑾问道。
沈苏苏摇摇头，说道：“我大概只会自己伤心，觉得运气不好。”
傅怀瑾听着她这回答，还没说什么，系统的戏又开始唱起来了。
[女鹅真可怜，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傅怀瑾没说话，尽力推销却业绩不好只会内耗的人，多半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沈苏苏却很快就打起精神来：“现在好了，我是买货的人，我不会再有这种困扰了！”
昨天的沈苏苏身上还带着股不知从哪来的颓废劲。
今日的沈苏苏，也许是因为休息好了，整个人站在那里能发出光来，浑身上下元气满满。
傅怀瑾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会情不自禁地追逐着沈苏苏。
沈苏苏突然转过头来，吓得傅怀瑾赶忙移开视线。
“傅先生，我以为你很喜欢工作呢，怎么中午还回来了？”沈苏苏问道。
傅怀瑾说道：“公司离得很近，我一个人在公司吃饭也没意思。”
沈苏苏倒没听出这是要陪她吃午饭，反而说道：“吃饭呢，还是刚出锅的好吃，就算从家里送过去的，在外面转了一圈，感觉都失了锅气。”
“我要是像你这么有钱，肯定天天回家吃饭！你养着四个大师傅，肯定要每天不重样地吃，才能吃回本！”
傅怀瑾听着面前年轻女孩这番话，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他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看到沈苏苏积极生活的样子，也忍不住对午饭多了几分兴趣：“中午吃什么？有你喜欢的菜吗？”
也许是因为这两天里傅怀瑾对自己实在太好，又或者提起的是自己最喜欢的美食，沈苏苏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憧憬之色。
“张姐说今天中午会做话梅排骨，这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菜，但在我心里，永远排第一，为了吃它，我早上还特意少吃了！”
傅怀瑾闻言一默。
沈苏苏早上吃了多少，他其实已经问过张姐，那是一个他难以企及的食量。
就这样居然还是特意少吃了吗？
傅怀瑾不敢想象沈苏苏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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