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宗烈便不悦地看向柳楚青,“柳大人,不是您说亲眼看见刺客来了这里吗?”
柳楚青脸色也不太好,刚才他仔细看过了,房间里的确没什么人,“那刺客受了我一剑,我亲眼看着他往这个方向来了。”
“哼,”宗烈不悦地看了柳楚青一眼,“明日柳大人可要记得像姜大小姐赔罪。”
“不过是个乡野丫头,未免太猖狂了些。”柳楚青满脸不屑,就这丫头,还妄想占着他堂妹的嫡女之位。
宗烈懒得理他,转身离开。
姜映真走到屏风里面,看了看房顶,三角形的建筑刚好形成了一个死角,刚才她便让陆修藏到了那里。
确认陆修已经不在那里,姜映真也放了心。
“碧珠,”姜映真轻轻唤了碧珠一声,“过来给我包扎一下。”
解开衣衫,露出半截手臂,一道长长的划痕早已血肉模糊,肿了起来,在白皙的肌肤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碧珠惊叫出声,眼里立马蓄满了眼泪,“小姐,刚才...”
“嘘,”姜映真朝她比了个手势,“快些处理吧。”
洒上金疮药,碧珠给姜映真包扎好,嘴里不停地念叨,“小姐干嘛要用这个法子,还亲自划伤自己。”
“若不是我受伤,他们必然不会相信,”姜映真苍白着一张脸,唇上都没了血色。
“那小姐也不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碧珠含着泪,心疼地说道,小姐向来怕疼,这么划一下,得多疼啊。
“好了,扶我去休息一下吧。”
今日实在是太过疲累,姜映真刚沾上床便睡了过去。
陆修不知何时进了房内,看了一眼床上的姜映真,神色有些复杂,转身离开。
偏房内。
男人一边给陆修上药,一边忍不住责备道,“少爷你太过莽撞了,这行宫的守卫可不比皇宫。”
陆修皱着眉,“刚入行宫,大家都疲惫不堪,是我唯一的机会,南叔不必担心。”
被唤作南叔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少爷可有什么收获。”
陆修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上没有字,只有一个符号,“这是我拓印的。”
“这符号...”南叔惊奇地拿起纸,这符号,以前可没见过。
“去查查这符号什么来头,”陆修穿好外衣坐起身,“这些日子您就不要过来了,今日事情一出,他们必会加强戒备。”
“是,”男人闪身退了出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陆修从窗子轻轻进了姜映真的房间,看向床上熟睡的少女,眉眼间还带着稚气,陆修点了她的睡穴,从被子里轻轻拿出她的胳膊,掀开袖子,纤细的胳膊绑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解开纱布,露出鲜红的伤口,陆修从怀里掏出瓷瓶,把药粉轻轻洒在伤口上,睡梦中的姜映真似乎察觉到了疼痛,微微皱了皱眉。
“娇气,”陆修轻轻嘀咕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慢慢放缓。
重新包扎好,陆修又看了一眼睡梦中的姜映真,从窗户缓缓地退了出去。
睡了一夜,姜映真觉得神清气爽,难得不用碧珠喊她起床。
“小姐!”碧珠惊叫一声,看着正在床上伸着懒腰的姜映真,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忙走上去,“小姐胳膊还伤着呢!”
碧珠一提醒,姜映真才想起来,胳膊好像不疼了。
“来,奴婢给您换药,”碧珠又心疼又生气,小姐总是这般不注意。
“哇,这个药好管用啊!今日都已快要结痂了!”姜映真惊奇地看向手臂上的伤,昨夜还是鲜红的伤口,今天已经慢慢愈合了。
碧珠也有些惊奇,这金疮药的效用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过小姐的伤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小姐,今个儿景宁公主约了几个贵女们去骑马,刚才让人递了帖子过来,您还去吗?”碧珠伺候姜映真穿好衣服,缓缓开口。
“去,公主的帖子我岂能不去,不然又该传我这个姜家大小姐目中无人了。”姜映真有些无奈,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活动,有这功夫,还不如在院子看话本。
“不过今个儿天气倒是很好,”姜映真抬头看了看天,碧空如洗,清风习习的,让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马场内几个贵女们都围着景宁公主叽叽喳喳地在说着什么,越景宁一身红色骑马装,在人群中甚是显眼。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姜大小姐来了。”远远的越景宁就看见了姜映真的身影,一身浅绿色的便装,一张脸娇艳绝色,越景宁心里升起嫉妒,说话也愈发不客气起来,“竟然让本宫在这里等着你,真是好大的架势。”
这话里可带刺,姜映真想了想,自己应该没有的罪过越景宁,这敌意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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