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雨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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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雨声越来越大,我被吵醒了。

台雨青烟故乡景,稻香依旧归途路。

我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也窗外正在下着暴雨。

哇,出去淋雨的话一定很舒服吧。

我靠在车窗上,感受着雨滴到车窗上,我将手掌贴在车窗上,我的思绪被拉回了小学。

那时候老妈和老爸离婚,老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从台湾带回大陆,把我送到老家让外公外婆带我长大,老妈则自己一个人在成都大城市打拼。

在小学的我有时候两三个月才能看见老妈,而老妈每次回老家看我的时候我都会很开心。

在乡下的留守儿童或许很多人不能感同身受。

那会儿我才小学二三年级,我睡觉从来都是一个人睡,从幼儿园开始便是如此,常常望着窗外的大雨难以入睡。

不是害怕,而是思念。

我想老妈,想老妈回老家来看望我。

那时候的家里并没有买私家车,老妈从成都回我们乡下是坐大巴车,仅仅230公里的路程,却因为乡下交通不便,道路颠簸,满是泥泞。需要坐四个多小时才能到。

老妈每次回乡下都会带着一大袋的好吃的,给我和我表弟。

每次回乡下也只能待两三天,下次见面又是两三个月后……

那时候老妈说等我上了初中就把我带到成都去上学,到时候就可以天天和老妈在一起,天天看见老妈。

每次老妈回乡下探望完我们,老妈仍然是要坐大巴车回成都的。

我每次都会送老妈去乡上的广场,那里便是简易的车站。

每次和老妈离别的时候,老妈总是会给我拿二十至五十块钱的零用钱。

那时候的我纯真,淳朴。几张零零散散的纸币我放在床头柜里存了几年。那似乎就是我对老妈唯一的惦记。

每次看着老妈坐着大巴车即将离开时,我的泪腺便会开始犯病。

老妈从大巴车后座探出脑袋,挥手对我说:“儿子,要好好学习听到没,以后才能有出息,不要像你老爸那样没有出息,以后长大了全家就看你的了,我希望你能成才,别让家里人失望啊。”

我憋不住了,我流着泪对老妈挥手告别。

老妈那时候又何尝不是一个因为岁月变的成熟的女孩呢。

老妈每次回乡下总是会带我去河里游泳,带我去钓鱼,我总觉得能和老妈待在一起我就最幸福了。

小学几年级的我总是一个人在夜晚听着暴雨声想着远在成都的老妈。

我睡不着,我想妈。

我回过神来,此时的我正在回乡下的路上,老妈正坐在副驾驶上玩着手机。

我后悔前面初中两年对老妈的态度,我总是惹老妈生气。垃圾桶满了不知道倒垃圾,吃完了晚饭不洗碗,自己的衣服到处丢,喝完的饮料瓶放在电脑旁。

这些怎能让没日没夜工作的老妈不更生气呢。

“妈,这些日子辛苦了。”我有点含着眼泪说道。

老妈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回头,但是笑着说:“哎呀,妈不辛苦,你加油,妈再辛苦那也算个屁。”

窗外依旧暴雨,车上的雨刮器不停的扇动着我那破碎的回忆。

小学的语文课本里总是会有些作者写着思乡的文章。

那时候的我读到这些文章总会感觉到疑惑。

为什么他们会想念这个破地方呢,我们这里贫穷,道路泥泞,除了干农活一无是处,整日因为乡里的小事而邻里争吵,前几年甚至没有个像样的水泥地,这些笨蛋作者居然还想回来看看。

那时的我每每读到这种文章我就暗暗下定决心,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愿在这待一辈子,我要出人头地。

如今已经多少岁月过去,那个年少懵懂的童孩到哪去了呢?

如今的我也渐渐明白了那些文章的意义。

现在在成都晚上靠在床上听着雨声,总觉得差些什么。

原来,成都的雨没有老家的软。

小学时,每当夏天,床上便会铺上凉席,虽然凉席的缝偶尔会夹住我的头发。

老家的太阳永远那么热,吱吱作响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电风扇依旧在工作,我和外公躺在凉席上,外公偶尔扇动手里的蒲扇,那是最享受的了吧。

而当夏天下雨时,便是暴雨。

家家户户不会出门,大家都在家里,街上没有一个人。

稍微给窗户留点缝,躺在凉席上,盖上凉被,伴随着雨声我就进入了那无忧无虑的梦乡。

那时候孩童的我做过一次梦,过了多少年的我如今都还记得。

在梦里,我梦见我和老妈在乡中心逛着。

老妈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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