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层的原因,就是不希望再有张献忠这样的土财主发次飚就来找我算命。想这穷乡僻壤的,再也不会有哪个肯舍得化这么大价钱来算命的了。
悠闲的生活是如此惬意。
惬意的日子,让彩凤的肚子一天天直鼓起来。
高兴的是,我凌梦马上就要当爹了。初为人父的期盼,让生活多姿多彩。
但美中之足的是,彩凤的注意力逐渐开始全转向肚里的胎儿了。
手里忙活的,是给胎儿准备出生后要穿的襁褓、虎头鞋、尿布等等。
耳朵谛听的,是胎儿在肚里的每一个萌动。
嘴里念叨的,都是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像我多点还是像她多点、该起个什么名好甚至开口叫人时先叫爹还是先会叫妈。
惟有对夫妻生活,越来越淡,动作越来越小,姿态越来越死板。每当我疯狂时就要护住肚子一个劲喊:“轻点,轻点,当心儿子……”常常感觉扫兴。
秋去冬来。
一个阳光明媚的正午时光。
秦姨已在厨房那面喊开饭了。我伸了下懒腰,正准备站起来去吃饭。
忽听门外有人进来,人未进门声音已响彻屋内:“表弟人呢?表弟,表弟!”
三德子急忙拦住他:“你谁也你谁也?直往里面冲!”
“我找凌梦,凌梦在家吗?”
“你找我们凌老板算命吗?五千两算一卦。”
我吓了一跳:难道五千两一卦,真还有人这么大方来算卦?要真来算卦,又麻烦了。唉,早知涨到六千,八千,不,直接一万两的。
“我不算卦。”那人的话先是让我长吁一口气,接着陷入疑惑:“我找我表弟。凌梦,你在家吗?我是你表哥大雷。”
“大雷?”我沉吟,一个似陌生又很熟悉的声音。
喔,我想起了这个人了。
说来话长。
我爷爷三十多岁时,家里还很殷实。
他生性风流,喜欢沾花惹草,可偏偏我奶奶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把他管得很紧。
风流人遇到个妻管严,便会千方百计想办法,满住妻子去偷腥。
他有个妹妹,也就是我姑婆,嫁到米脂城外一处叫做三里屯的地方,丈夫好吃懒做整天赌博,败光了家当还瘫痪在床,让她生活艰难。
我爷爷一可怜妹妹受苦,就暗地里不断资助她。
我爷爷更有个小九九。他资助妹妹在一块依山傍河的幽静所在,盖了一个精致的别院,让妹妹去找些良家妇女,供他金屋藏娇。
屋里的一切开销都由我爷爷提供,我姑婆乐得做些皮条生意。
姑婆经常在外物色一些良家妇女,特别是那些七年之痒的少妇,使尽手段,拉到这屋里供他哥偷情。
等我爷爷死后,姑婆又诱使我父亲子承父业,继续干这勾当。
但随着我父亲挥霍无度,逐渐囊中羞涩,两家便走动减少。
到我父亲死后,我与这位姑婆家便很少来往。这个大雷,也就是我姑婆的孙子,还是小时候见过两面。
要不是他咋乎乎的表弟表弟地大声嚷嚷,我差点都想不起有这门老亲戚了。
所以也怪不得我结婚时都没去请他们来喝喜酒。
这个远房亲戚,不记得他家的家产是怎么来的,只看到我家家道中落逐渐落泊便欺穷爱富,断了来往,怎突然间又找上门来了呢?
我咳嗽了两声,问:“谁找我?”
大雷激动地喊:“表弟,我是大雷。你还记得我吗?。”
我踱了出来。
看到一个中年油腻男人,依希还有少年时留在我脑中的印象。
看他穿着打扮,生活应该过得也很拮据。
惟有一双见毛辩色的眼睛,透着精明和狡猾。
他一见我,就上来紧紧拉住我的手:“啊,表弟。你都长得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了,表哥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你还认得我吗?”
虽说小时候这个姑婆家给我的印象不佳,但由于亲戚少,突然见到这么一位似远也不远的亲戚,心里还是高兴的。
我也高兴地抓住他的手:“噢,我想起来了,你是大雷哥。”
这时彩凤听见声音,走了出来。
我忙介绍:“大雷,这是我娘子。娘子,这个是我表哥,他奶奶是我爷爷的亲妹妹。”
大雷惊讶道:“表弟,你都成家了?结婚这么大事,也不通知我们。我奶奶还整天念叨着你呢,说这个侄孙现在不知长得啥样了呢,要我赶过来邀请你去家里玩呢。”
我掩饰道:“真不好意思,事情匆忙,草草就办了个婚事……
彩凤施了个礼,说:“既然是表哥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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