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重逢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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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十二

  沈江骊知道沈二爷派人找自己本就是幌子,给她见江姨娘找了个明面上的借口。

沈珏的身影彻底消失,沈江骊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面前的小院墙不高,在奢华阔气的国公府里少有的素雅,院门上挂了一块木匾,朱漆描的'霜梅苑'三字被日头照的有些陈旧,但那陌生又熟悉的簪花小楷,却让沈江骊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难过与喜悦。

原来这六年,阿娘就被困在这样的小院里。

“骊姑娘?”引路的丫鬟见沈江骊有些发愣,不解的喊了一声。

沈江骊回神,忙跟着往里。

清荷知道姑娘这是近乡情怯。

穿过院子,快要进门时,前面的沈江骊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清荷:“你看看我,头发衣服乱了吗?这样进去可以吗?”

清荷看见少女眼中罕见的紧张,笑了笑温声鼓励道,“姑娘这样很好,夫、”见四周都是国公府的下人,她把‘夫人’两字吞回去了,“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沈江骊屏住呼吸轻步走了进去。

屋里的光线没有外面明亮,先入眼的是一方白纱团画的锦屏如云似雾,隐约可见女子孱弱的卧在榻上的身影。

空气里飘着充斥着苦涩的药味。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屏风后响起一道虚弱的女声,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是骊姑娘吗?”

听到骊姑娘这个称呼,沈江骊像被蜂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也寻不出疼在何处,但就是难受的厉害。

“是。”她抬步往屏风后走去。

梨花木的雕花贵妃榻上躺了着一个美妇人,美艳、苍白,因为生病面颊清瘦,显得一双眼睛更加大,深灰色得眸子本就像含着水雾,眼下眉尖带愁,更是楚楚可怜。

当对上目光那刻,沈江骊内心复杂极了,明明重逢是件高兴的事,可历经千山,她却喉头干的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江以清亦愣住了,好半会儿才张嘴想说什么,又想起榻边守着的丫鬟,她道:“灵秀你下去,我想和骊姑娘单独说说话。”

灵秀是江以清入府后曹氏安排在跟前侍候的人。

灵秀奇怪的扫了两人一眼,不太情愿的出去了,清荷也默声出去。

室内只余下两人。

江以清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牵起一阵咳嗽。

沈江骊忙上前帮她拍背顺气,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手下的背瘦骨嶙峋。

“阿娘……”沈江骊心头涌起深深的自责和后怕,为什么她不能早点来救阿娘出去?如果来晚几个月,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阿娘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阿骊,”江以清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姑娘,像是在做梦,“真的是你,我的阿骊。”

六年前,她被人押着坐上那顶小轿,一颗心千疮百孔,唯一割舍不下的,是那个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乞求的小姑娘。

若非割舍不下眼前这个姑娘,江以清早一头撞死了。

被相爱十几年的夫君、敬仰的父亲兄长像牲口一样转卖他人,除了死,江以清想不到更好的报复方式。

那是延熙十九年的上巳节,江以清还不是国公府的姨娘,她出生在洵江州府的重丘县,江家经商起家,在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虽与京城的富贵不能比,却也是衣食无忧,沈铡南出任重丘知县时,一次偶然见到了江以清,一见倾心。

沈府在重丘县也是最有底蕴的书香世家,在大多数人还在寒窗苦读的年纪,沈铡南就当上了从六品知县,在重丘县,这是头一份,其容貌清俊,人高马大,重丘县不知多少女子想嫁给他。这样好的婚事,江家立刻便同意了。

婚后沈铡南待江以清也是处处温柔体贴,一时间,沈知县夫妻琴瑟和鸣的美谈令多少人艳羡。这则佳话一在延熙十九年的上巳节过后,彻底沦为笑话。

上巳节,沈知县携夫人与幼女出行踏青,与城中百姓同乐。杨柳南堤,江以清折柳蘸露轻拂过小姑娘的额间,惹的小姑娘咯咯笑个不停,谁知正是这极其寻常的一幕,落入了江南道节度使沈仕明的眼中,惹起惊天祸事。

沈仕明微服巡查,一眼惊鸿,当即派人请走沈铡南,只一句“仕途与美眷,以沈知县之智,当知如何抉择。”十一年的夫妻恩情顷刻化为齑粉。

沈铡南清楚江以清性格虽然温婉,却不是那种不分是非的盲从。他知道江以清宁死也不会答应的,所以他直接把人灌醉了送到沈仕明床榻上。

江以清一夜醒来,清誉尽毁,被所爱之人逼着去给一个陌生男子做妾。

江以清痛的撕心裂肺、自是不愿,但沈铡南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苦口婆心哄骗无果后,便对她大吼大叫,最后甚至下跪乞求……

江以清逃回江家请求父兄主持公道,起先听闻经过的父兄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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