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华终于显得有些迟疑：“你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林洵现在的坐姿看上去乖乖的，“您是哪位长老吗？我没有听说过岸上还有长老。”
林晏华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叹了口气，到林洵身边蹲下身子，伸手去拽他的裤子，问：“到底怎么了？”
那条腿全是红色的干裂细纹，几片变不回去的鳞片被裤子蹭的几乎翘边，看上去惨兮兮的。
“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林晏华嘟囔着，有些生气。
她的生气源于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伤害，林晏华抬眸看了他一眼，林洵正随着她的动作看向自己的腿，他唇角向下撇，看着有点不开心。
“浴室在哪？”林晏华问。
林洵指了下浴室的方向。
下一秒，失重感骤然传来！
林晏华单手抄起他的腿弯，用一个抱小孩的姿势把他抱了起来。
林洵吓一跳，接着有些尴尬，他干巴巴的夸道：“你…力气这么大…锻炼的真好。”
林晏华挑眉：“是吗？”
“嗯，长老就是长老，真…”他拍马屁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晏华就打断了他：“我不是人鱼，更不是长老。”
“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你…肯定很重视锻炼吧，人类女性…你力气真大。”
林晏华把他放到浴缸里，打开了水龙头，站在边上垂眸看着他。
于是林洵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
“你到底是谁啊。”他把脸埋进蜷起的腿里。
刚上岸没多长时间就被人发现自己是人鱼，他的保密工作做的一点也不好，林洵心情低落的想，说不定哪天管理局的就会找到他，然后他就再也不能上岸了。
虽然岸上的生活一点也不好，要早起晚睡的工作，没有多少工资，活还很多，还会遇到讨厌的人…但是他就是想留在岸上，他总觉得岸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吸引他。
奇怪，明明感觉岸上不是这样的。
明明隐约记得该有一个大鱼缸，还不用担心吃喝……
“你哭什么？”林晏华皱眉。
林洵抹了把珍珠：“没事。”
“不用变回尾巴吗？”她抬抬下巴，说：“变回去不会更舒服吗？”
“浴缸太小了，变回去放不开。”林洵低着头，像一只鹌鹑。
低落的情绪稍微过去，他就发现现在的局面很奇怪。
林晏华盯着他，好像要看出什么，但是他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现在泡在浴缸里，跟赤身也没什么区别了。
林晏华眼神轻飘飘的游荡在他身上，薄薄的衬衣打湿后贴在身上，透出肉色，也隐约透漏出漂亮的线条。
他看着长了很多，身量也高了，身体看着也更结实，像是所有传说里的那种勾人心魄的海妖。
她又想到刚刚林洵说浴缸泡不开尾巴，思绪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蓝白渐变的尾巴，眸色暗了暗。
林晏华跑神了，视线还贴在林洵身上，浴缸里泡着的害羞小鱼终于没忍住来口：“林总，我现在不方便接待客人，要不您…先回去吧？”
“怎么，逐客？”林晏华抱胸。
“我就是觉得让您在这儿等着我泡澡不太好。”林洵终于抬头。
林晏华不在意的说：“我觉得挺好。”
“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林洵抿唇：“林总，我们以前认识吗？”
“当然。”林晏华回答。
“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林洵思考片刻：“我不记得我上岸过，而且，我怎么判断您是不是在骗我。”
林晏华嗤笑一声：“我有什么好骗你的。”
林洵梗着脖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包养我！”
“包养你？”林晏华抬手掐住他的下巴：“林洵，你本来就是我养的鱼，就算你忘了也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
林洵一把拍开她的手，他用的力气不小，林晏华的手腕很快就红了起来。
她甩甩手，环视一圈这间浴室，接着说：“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什么？”林洵惊讶的抬头。
“跟我回帝都。”林晏华重复。
“这里是我家，我不可能走。”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林晏华接受不了他的拒绝，她的脸色冷下来，“你要是愿意收拾，我们就顺顺当当的坐飞机回去，你要是不愿意，我直接把你绑回去。”
“我在这里生活，我还有工作，你以为你是谁！”
林晏华看着他，眼神没什么波动：“明天的飞机，你是想去帝都出差拍外景，还是想辞职都随你。”
和她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林洵用力拍了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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